这一幕被阮黎看着眼里，她眼珠一转，冲着程影安撒娇：“程哥你快看，沐珂她在透过缝隙呼吸，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撕破她慈母的伪装。”

    程影安顺着阮黎的视线看了过来，眼神一沉，已是不满：“违背游戏规则便要接受惩罚。”

    说罢，他起身走向了控温器，随之而来的，是室内温度计的不断上涨。

    我的心跟随着温度计的每一次波动。

    直到水银最终停在了七十的刻度线。

    第5章

    5

    怀中的潼潼爆发出剧烈的哭声，慌乱之下我只能轻轻摇晃着胳膊，试图让她稳定下来。

    我轻轻拍打着包裹，柔声道：“哦，我的宝儿，不哭了，不哭了，妈妈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眼泪顺着哽咽的歌声一滴滴落下，落在潼潼的锦被上。

    我强忍着无底洞般的绝望与悲痛，柔声哄着我的孩子。

    潼潼逐渐平静下来，我松了一口气。

    蒸房内空气密闭，体感闷热，她越哭就越会消耗体力和氧气，能撑住的时间就越短。

    地面的温度已逐渐变得烫脚，我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把鞋脱掉后丢掉了。

    有人敲了敲玻璃，我抬头看去，是程影安。

    他看向我的神情里满是玩味：“我给你一个机会放孩子出去，只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宛若在一望无际的海面看到了浮木：“我愿意的！我什么都愿意！”

    程影安冲着我努努嘴：“你把衣服脱掉，我就把孩子抱出来。”

    蒸房三面是厚厚的木板，偏偏正对着大厅的一面是玻璃。

    他的两个兄弟也在外面，正拿着手机跃跃欲试。

    即便我知道或许程影安只是和阮黎一样逗我玩，或许只要我脱下，我的艳照瞬间就会传遍全网。

    但为了潼潼，我愿意赌那万分之一：“我脱。”

    我麻利地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此刻，我全身只有两个胸贴和一条早已被汗水湿透的内裤。

    两个兄弟爆发出兴奋的惊呼声，拿起手机对准我狂拍，嘴上更是不干不净。

    “我去，沐珂身材原来这么辣！”

    “就是肚子上的纹恶心了点，看着就倒胃口。”

    “但是生过孩子腰肢还这么细，你说睡起来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

    “那谁知道呢，你试试？”

    “只要程哥同意，我没意见。”

    ......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出，混合着汗液和血液沾在身上。

    那些黏腻恶心的目光、那些羞辱不适的话语，一遍遍回荡在脑海。

    我死死地盯着程影安：“还要脱吗？不够的话我可以继续。”说着我就去揭胸贴。

    “够了！”程影安突然大吼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他们不知所措地看着程影安狂奔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看着程影安夺门而出，我苦笑出声。我还是赌错了。

    他就是个畜生。

    他从来都没有良心。

    我从地板上抱起潼潼，震惊地发现她满脸通红，紧闭双眼。

    “潼潼！σσψ潼潼！潼潼你睁眼看看妈妈！潼潼！”我焦急地呼唤着，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开门！快开门！”我不停地拍打着门求救，“潼潼不行了！快开门！快啊！”

    无人理会。

    “唔唔......”潼潼的嘴里呜哩哇啦不知在说些什么，抓着我手指的右手力气也越来越小。

    越来越小。

    6

    第6章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能救潼潼的只有我这个妈妈。

    环顾四周，除了墙上的水银温度计外，蒸房内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