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梨梨，失去你以后，我过的好痛苦。”

    他想告诉姜梨，自己就是裴之礼。

    然而，裴之礼想说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呜咽的狗叫声。

    隔着物种的鸿沟，姜梨也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只当小狗是玩累了，她弯下腰，伸出手摸了摸沈砚的脑袋，温暖的掌心还带着浅浅的香气。

    “玩累了是吗？”

    “我们回家找爸爸。”

    姜梨拽了拽裴之礼脖颈上的牵引绳。

    一人一狗，踩着西斜的日暮回家。

    明白自己和姜梨不会再有可能，沈砚眼眶湿润，他心中无限懊悔，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留在姜梨身边就好。

    第十三章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

    “小妞，给哥个面子，加个联系方式。”

    姜梨还来不及躲闪，便被男人肥硕的身子挤在角落。

    “小妞，给哥个面子，加个联系方式。”

    扑鼻的酒气熏得姜梨想吐，但考虑到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面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

    “麻烦让一下，我老公还在楼下等我。”

    醉汉也不知道被那句话刺痛神经，伸出手指抵着她的脑门，破口大骂：

    “有老公还穿着这样，露腰露屁股勾引谁呢，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男人说着就要上手，姜梨被逼到角落，无路可退，千钧一发之际，裴之礼毫不犹豫朝男人的腿上咬了一口。

    成年金毛犬咬合力惊人，他这一口下去，深可见骨。

    醉汉疼的龇牙咧嘴，满脸涨得通红，顾不上腿上的伤口，扬起脚对着裴之礼的肚子了过去。

    “狗娘养的小畜生，竟然还敢咬老子。”

    他这一脚用了不小的力，裴之礼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晃动。

    可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又毫不犹豫地朝姜梨跑去。

    这一脚仍未让醉汉解气，他双眼冒火，从腰间抽出一把折叠刀，眼底一片猩红：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这个小畜生不可。”

    说完，他便挥舞着尖刀狠狠刺向裴之礼，为了保护姜梨不受到一丝伤害，他没有任何闪躲，牢牢将人胡在身后，任由冰冷的刀刃来回刺向腹腔，搅动。

    姜梨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却没有制止住恶魔的暴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最后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警察和物业赶来将醉汉带走，姜梨抱着受重伤的金毛去宠物医院。

    一路上，姜梨都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毛毛，你别睡好不好？”

    后背的毛发被浸湿，裴之礼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像是回应般舔了舔姜梨脸颊滑落的泪水。

    “汪汪”

    别哭。

    他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既害怕死亡又庆幸自己护住了姜梨。

    他怕自己会死去，又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真的死了，下一世会不会变成人出现在姜梨面前？

    裴之礼这样想着，没一会就再也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缓缓睡去。

    姜梨来到宠物医院，金毛很快被送到手术室。

    她的裙子被鲜血染红，双腿酸软，脚步发虚。

    滴滴答答的一起声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心脏上。

    如果不是她带毛毛回老家。

    如果不是她心血来潮去公园，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已经失去过一条狗，那滋味宛若蚀骨，现在相同的结局又要重演了吗？

    明明是七月酷暑，姜梨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浑身的血液倒流，呼吸急促，有些喘不过气来。

    视线逐渐模糊。

    下一秒，她便向前栽了过去。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