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陌生的壮汉上前。

    方颜脸色刹那间惨白，声音因极度恐惧而颤抖不止。

    “方雨柠，你要是敢动宁宁一根手指头，傅景辞和父亲绝不会放过你！”

    方雨柠听闻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狂热。

    “不放过我？他们能拿一个孕妇怎样？”

    她轻抚自己的腹部，嘴角扭曲成冷酷的弧度。

    “什么方家独苗，和杀人犯搅在一起，就是贱种！”

    说着，粗暴地将宁宁从方颜怀中硬生生扯出。

    方颜猛地扑上前，背后的伤口全数裂开，温热的血液渗透了单薄的衣衫。

    “放开我！大姐不是杀人犯，你们才是！”

    方嘉宁的哭喊刺进神经，方颜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掰开了她的手。

    看着手臂上的血痕，方雨柠的怒火彻底爆发，转头对那两个壮汉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丢下去！”

    “不要！”

    第6章

    方颜的尖叫划破空气，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可已经晚了。

    宁宁刚逃出一个魔爪，又被壮汉抓回去，从三楼重重摔落在院子，鲜血溅湿了周边的草坪。

    一记惊雷在天际炸开，暴雨倏然砸下。

    方颜双眼泛红，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发了疯般冲下楼。

    抱着方嘉宁试图给他止血，可血却越来越多。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傅景辞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摆脱躯壳，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傅景辞，方颜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咳出一口鲜血，和眼泪一起落下。

    即使被送进精神病院，即使得知自己活不久，方颜都没有这样崩溃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傅景辞能这么平淡说出这句话，宣判最后的死刑？！

    傅景辞向来纤尘不染的衬衫被血迹染红，他呼吸一窒，看向方颜绝望的面容，瞳孔骤然紧缩。

    “方颜……”

    话还没说完，方颜又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是在杂间，而是在医院。

    傅景辞沉默半瞬，清冷的声线里难得有几分愧疚。

    “我会给宁宁祈福，把他葬在最好的墓地。”

    方颜没有哭喊，没有答话，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早已死去的躯壳。

    唯一相信她，关心她的宁宁走了。

    带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没得到回答，傅景辞转头去看她。

    方颜眼神空洞，仿佛有什么正在她身上悄然死去。

    那双曾经满心满眼是他的眸子中，不再有他，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和无边的黑暗。

    傅景辞心脏莫名一抽，沉声开口：“这事是雨柠不对，我会替她补偿你。”

    方颜的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看着他一字一句。

    “补偿？我要方雨柠死可以吗？”

    傅景辞一愣，那抹异样的情绪顷刻消散，冷冷吐出一句话。

    “你还有精力胡言乱语，不如在这好好反省。”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傅先生，之前您为二小姐求的送子神像，圆空大师松口了。”

    傅景辞看了眼方颜，还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马上过去。”

    方颜怔怔地看着傅景辞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角湿润。

    亲手逼她喝下中药，让她再也无法生育的丈夫，居然σσψ为了另一个女人，去求送子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