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她怒喝一声，钳住他的下巴就将那哑药灌了下去。

    那哑药入喉下肚，很快发挥了作用。

    江明昊只觉得嗓子一阵难受，如火灼烧一般。

    他的口中溢出鲜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很快就没了声音。

    “你……魏语宁……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最后那两个字轻得几乎是叹息，可是魏语宁还是听清楚了。

    错误……

    这两个字令她的心再度沉了沉。

    江明昊的话令尘封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想起三年前的中秋夜，她亲自去尚书府送圣旨。

    那时月圆花好，江君宴的脸上少见的有些许紧张。

    “魏语宁，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家乡吗？今晚我便将真相告诉你。”

    他说他不是这里的人，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魂魄。

    他说这里是他笔下的书中世界，他是为她而来。

    然而，他说得认真，她却将其当成了笑话，从未相信。

    如今，江明昊说江君宴曾经性情大变，那便是佐证了江君宴的说法。

    怪力乱神之说，竟然是真的！

    她亲手毁掉了一个满心满眼只有她的人！

    魏语宁痛恨自己，同样痛恨眼前这个男人。

    她红着眼睛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是那头痛却总是毫无预兆地来临。

    “嗬……嗬……”

    嘶哑的叫声从地上传来，江明昊以余力爬过来拽住了她的衣摆。

    他沾血的手指在地上着几个字。

    杀了我。

    第18章

    沾着血的字眼闯入视线，魏语宁头痛欲裂。

    她咬破舌尖，剧痛使她恢复片刻清明，她缓缓开口。

    “杀了你太让你痛快了，我要你尝尽他的苦处，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中。”

    伤害他的人，都要为此赎罪……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生了根，令她顶着头痛拔出了侍卫的剑。

    剑刃锋利无比，魏语宁控制着力道，一剑见血。

    失了声的惨叫在殿中如幽魂的叫喊，令人脊背发凉。

    满目的红将衣袍染得更加鲜艳，叫江明昊的脸上血色尽褪。

    飞溅出来的鲜血沾了几分落在魏语宁的脸上，为她的冷漠添上了几分嗜血。

    他的痛苦在魏语宁看来不值一提，她下手是也不曾有半分怜惜。

    那头痛已经蔓延至心脏，叫嚣着要她住手。

    可那破开血肉，刺入筋骨的剑却没有一刻停息。

    手脚尽断，血流了满地，江明昊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废人。

    “叫御医来治，别让他死了。”

    剑落在地上时，魏语宁丢下一句话，眼底再不见昔日对他的同情与爱意。

    她披着夜色走出去，不过几步路，心尖上的痛便令她支撑不住了。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昏迷之前，魏语宁只听得到赵红梅的叫喊声，好似她这病有多严重似的。

    她再痛，又如何抵得上江君宴的万分之一？

    这般想着，她慢慢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已是白日，熟悉的香味让魏语宁望着纱幔一阵失神。

    “陛下，该上朝了。”

    赵红梅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无声将她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