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掌心何景昊因这句话紧张的抽搐了一下。

    沈楠枫驻足勾起唇角：“只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我。”

    大门闭合的刹那，齐若彤听见自己心脏皲裂的声响。

    第23章

    半小时后房间内。

    何景昊将热牛奶塞进沈楠枫掌心，瞥见楼下雕塑般的身影：“我去买你爱吃的栗子糕。”

    点心店暖光流淌，何景昊拎着纸袋出来，齐若彤正用打火机燎指尖伤口。

    火苗舔舐结痂的刀伤，像在惩罚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何景昊将创可贴拍在灯柱上，眉头深深皱起：“刚到瑞士的时候，他过得不是很好。经常做噩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次感冒烧到三十九度还在喊若彤别走。”

    齐若彤指尖火星骤灭。

    何景昊冷笑：“知道我怎么哄他喝药吗？”我说，喝完这碗就能梦见齐若彤。”

    “他捏着鼻子灌下去，半夜哭醒说梦里你头也不回。”

    寒风卷着落叶扑在齐若彤脸上，男人在黑夜里落下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根本不知道……”

    因为冒认的自卑心作怪，他从不相信沈楠枫对自己的付出。

    也不知道沈楠枫爱他那么深。

    “瑞士很好，至少没有人会对他视而不见那么多年。”

    何景昊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公寓楼。

    “你如果真悔过，就让他世界里再没有齐若彤三个字。”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苏黎世的某家画廊里。

    沈楠枫一袭素白旗袍走进店内：“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这家画廊是他在苏黎世兴起开的，里面的画全是他这些年的作品。

    “沈小姐。”店员高兴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不少画被卖出去，大家都很期待你的新作品。”

    话音未落，他拿出一张烫金名片：“沈小姐您回国的那天，有位先生想买我们的镇店之宝。”

    正中央的镇店之宝也是一幅水墨画，唯一特殊的是在一堆风景画中，这幅画是积雪覆盖的山道上，小和尚背着女孩踏过石阶，衣袂被风吹得猎猎飞扬。

    沈楠枫瞥见名片上“齐若彤”三个字，指尖微微发颤。

    真是缘分。

    他闭了闭眼：“你去联系这位先生，就说老板新婚高兴，这画送给他了。”

    入夜，沈楠枫洗漱完准备上床，手机突然响起。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一看所属地，沈楠枫就知道是谁。

    熟悉的嗓音顺着听筒传来：“那幅画是你画的？为什么送我？”

    “店员没和你解释吗？”

    沈楠枫打断他：“因为高兴，我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良久，齐若彤低笑：“难怪我那时候看到这幅画总觉得这和尚眼熟……楠枫，我这辈子最后悔两件事。一是冒领了救命之恩，二是没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沈楠枫望向窗外盛放的蔷薇，语气平静：“不重要了，齐若彤。”

    手机那端忽的安静下来。

    几秒后，齐若彤道：“楠枫，祝你新婚快乐。”

    挂断电话后，何景昊从身后拥住他：“偷听未婚妻电话是不是很缺德？”

    “是挺缺德。”沈楠枫转身勾住他脖子：“所以罚你一辈子听我的话。”

    婚礼选在了阿尔卑斯山。

    那天山麓飘着细雪，将一切变得干净纯白。

    沈楠枫拖着缀满钻石的婚纱走向何景昊，捧花上的古银戒指与雪山同辉。

    神父宣读誓词时，何景昊在唱诗班旋律中捧起沈楠枫的脸。

    钻石头纱映着他绯红的眼尾，恍若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他吻去他睫上泪珠：“第一次见你摔进泥坑，我就想这么做了。”

    “我的小姑娘，要不要和景昊哥哥过一辈子？”

    宾客哄笑中，沈楠枫大胆咬住他喉结：“要利息的……”

    一滴幸福的热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