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回(2/5)
很傻很大意,“夫子没有婚配,但是说亲的总不会少。
加上眼下不像前朝那么守旧,闺阁里的女子也在外走动的。
不曾深交,见总归见到过。
再说府里还有三位女郎,虽是敬献的,出身肯定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她絮絮叨叨半天,越说酸味越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慕容琤疏疏一笑,“你可是要我表明心迹?”
弥生冷不丁怔住了,脸上浮起红云来,背过身嘟哝:“哪个要你表明心迹,夫子的话我听不懂。
”
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显得太过亲昵。
他心里是渴望的,恨不得将她圈在怀里摇着,揉捏着。
他把嗓音压得低低的,听上去别具魅惑性,“我早就和你交代过,随园里的人不必理会。
放在府里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若是不喜欢,将来散出去就是了。
”
这样子表态对于她是种极大的肯定,莫说日后能不能登顶,便是个王,也少不了侍妾通房。
她自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父亲也罢,兄长也罢,她所看到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忠于嫡妻。
她不敢奢望他日能与夫子结连理,但这话听起来,首先便让人心满意足。
“散不散同我没关系,”她感到难为情,别过脸,笑靥浅生,“你也犯不着和我明志。
我只是学生,夫子的私事轮不着我过问。
”
他挑起一道眉,“果真只是学生吗?那我一颗心扑在你身上岂不吃亏?我险些忘了,你是榆木疙瘩。
既然不开窍,那我今晚召幸她们就是了。
”
弥生不解地望着他,“召幸是什么意思?”
慕容琤脸上霎时五颜六色,计较了一番,颇自责地长叹,“是为师的错,总是有意回避,弄得你如今百事不知。
”边说边暧昧地扫她,眉梢那一点秋波汇成汹涌的浪,简直能把人整个儿沁进水里去。
夫子是渊雅的夫子,学生却是木讷的学生。
弥生看见夫子荡漾的模样只觉赏心悦目,但是对他话里的内容仍旧一知半解。
她知道那些侍妾要服侍夫主起居,大抵比婢女做的活计还多。
比方夏天贴身打扇子,冬天把脚捧在怀里焐着之类的。
慕容琤揣测她空洞的目光,“还是不明白吗?”
她犹豫地摇头。
他冥思苦想,想了半天才道:“召幸嘛,顾名思义,召了才能进园子。
来了之后做什么事呢……”他拿扇骨刮刮头皮,“这个我暂时解释不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也不用着急,明日便有好机会。
上次晋阳王送你文房,这个人情欠着不好。
我打发人在城南藇福订了包房,趁着朝廷休沐,请大王赴宴叙叙话。
你不必做什么,只要在边上作陪就成。
”
他一说晋阳王,弥生心里便发虚。
横竖是看不透他,之前要把她配给大王是为了成全她。
现在分明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还想着要她和别人兜搭呢?
她颊上泛红,不是羞臊,是因为气愤。
难道他的想法和她不同?她不乐意看见他和其他女子有交集,她在乎,所以拈酸吃醋。
他呢?有登龙之志,志向太大,于是儿女情长都不要了。
她没有勇气质问他,也没有勇气和他对视。
懦弱地低下头,心里暗暗不舒服。
和他错开身子,咬着牙生闷气。
他察觉了,探究地看她,“怎么了?不愿意去?”
她到底熬不住,支吾着:“我不知道见了他应该说什么。
”
慕容琤的心杳杳往下沉,一时竟找不出理由来说服她。
其实要她出面不过是顶个幌子,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办法据实告诉她,因为张不了口。
左思右想,只得道:“月尾宫宴那天的事,好歹也要谢他。
我来得晚,若没有他,不知是个什么结局。
你同他打个招呼,应酬方面还有我,都不与你相干。
”
弥生纠结了半晌,有些话堆在心里,实在堵得她难受。
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他:“你还是想把我配给晋阳王吗?”
他窒了下,这个念头早就打消了,当他有了私心,慕容琮便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那个人不是能随意操控的,她若是落在他手里,只怕少不得假戏真做。
果然如此的话,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你放心,不会,我同你保证。
”他说,“我现在的想法早和先前不同了,你要相信我。
”
弥生只等他这句话,在她眼里夫子是一言九鼎的人,但凡下了保证,没有办不到的。
提着的心放下了,她转而开始琢磨那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
打量他刚才的话,仿佛明天有好戏看似的。
那倒不错,偶尔一点调剂,也能令人精神振奋啊!
藇福是个戏园子,一进门,各色靡靡之音便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