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4)
够长的啦,”林惇少爷说,从门口偷瞧,“我奇怪这些头发没让他头疼。
耷拉到他的眼睛上面像马鬃似的!’
他说这话并没有侮辱他的想法。
可是希刺克厉夫的暴性子却不准备忍受在那时候甚至似乎已经当作情敌来痛恨的那人的傲慢表现。
他抓起一盆热苹果酱,这是他顺手抓到的头一件东西,把它整个向说话的人的脸上和脖子上泼去。
那个人立刻哭喊起来,伊莎贝拉和凯瑟琳都连忙跑到这边儿来。
恩萧先生马上抓起这个罪犯,把他送到他卧房里去。
毫无疑问,他在那儿采用了一种粗暴的治疗法压下那一阵愤怒,因为他回来时脸挺红而且喘着气。
我拿起擦碗布,恶狠狠地揩着埃德加的鼻子和嘴,说这是他多管闲事的报应。
他的妹妹开始哭着要回家,凯蒂站在那里惊慌失措,为这一切羞得脸红。
“你不应该跟他说话!”她教训着林惇少爷,“他脾气不好,现在你把这一趟拜访搞糟糕啦。
他还要挨鞭子,我可不愿意他挨鞭子!我吃不下饭啦。
你干吗跟他说话呢,埃德加?”
“我没有,”这个少年抽泣着,从我手里挣脱出来,用他的白麻纱手绢结束剩余的清洁工作。
“我答应过妈妈我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我没有说。
”
“好啦,别哭啦,”凯瑟琳轻蔑地回答,“你并没有被人杀死。
别再淘气了。
我哥哥来啦,安静些!嘘,伊莎贝拉!有人伤着你了吗?”
“喏,喏,孩子们坐到你们的位子上去吧!”辛德雷匆匆忙忙进来喊着。
“那个小畜生倒把我搞得挺暖和。
下一回,埃德加少爷,就用你自己的拳头打吧那会使你开胃的!”
一瞅见这香味四溢的筵席,这小小的一伙人又安定下来。
他们在骑马之后已经饿了,而且那点气也容易平下来,因为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恩萧先生切着大盘的肉,女主人的谈笑风生使他们高兴起来。
我站在她椅子背后侍候着,而且很难过地看着凯瑟琳,她毫无眼泪的眼睛带着漠然的神气,开始切她面前的鹅翅膀。
“没心肝的孩子,”我心想,“她多么轻易地就把她从前游伴的苦恼给撇开啦。
我没法想象她竟是这么自私。
”
她拿起一口吃的送到嘴边,随后又把它放下了。
她的脸绯红,眼泪涌出来。
她把叉子滑落到地板上,赶紧钻到桌布下面去掩盖她的感情。
没过多久我就再不能说她没心肝了,因为我看出来她一整天都在受罪,苦苦想着找个机会自己呆着,或是去看看希刺克厉夫他已经被主人关起来了照我看来,她想私下给他送吃的去。
晚上我们有个跳舞会。
凯蒂请求这时把他放出来,因为伊莎贝拉·林惇没有舞伴。
她的请求是白费的,我奉命来补这个缺。
这种活动使我们兴奋,它驱散了一切忧郁和烦恼。
吉默吞乐队的到来更增添了我们的欢乐。
这乐队有十五个人之多除了歌手外,还有一个喇叭,一个长喇叭,几支竖笛,低音笛,法国号角,一把低音提琴。
每年圣诞节,他们轮流到所有的体面人家演奏,收点捐款。
能听到他们的演奏,我们是当作一件头等乐事来看待的,等到一般的颂主诗歌唱之后,就请他们唱歌曲和重唱。
恩萧太太爱好音乐,所以他们演奏了不少。
凯瑟琳也爱好音乐,可是她说在楼上听起来,那将会是最动听的了,于是,就摸黑上了楼,我也跟着走开。
他们把楼下大厅的门关着,根本没注意我们,因为那屋里挤满了这么多人。
她没有在楼梯口上停下,却往上走,走到禁闭希刺克厉夫的阁楼上,叫唤他。
有一会他执拗地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