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4)
下,我跑去望望伊莎贝拉的屋子;当我回来时,便证实了这仆人的话。
林惇先生坐在床边他的椅子上。
我一进来,他抬起眼睛,从我呆呆的神色中看出了意思,便垂下眼睛,没有吩咐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字。
“我们是不是要想法追她回来呢?”我询问着。
“我们怎么办呢?”
“她是自己要走的,”主人回答,“她有权爱上哪儿,就可以上哪儿。
不要再拿她的事烦我吧。
从今以后她只有在名份上是我的妹妹;倒不是我不认她,是因为她不认我。
”
那就是关于这事他说的所有的话:他没有再多问一句,怎么也没提过她,除了命令我,等我知道她的新家时,不管是在哪儿,要把她在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给她送去。
第十三章
两个月以来逃亡的人不见踪影。
在这两个月里,林惇夫人受到了而且也克服了所谓脑膜炎的最厉害的冲击。
任何一个母亲看护自己的独生子也不能比埃德加照料她更为尽心。
日日夜夜,他守着,耐心地忍受着精神混乱与丧失理性的人所能给予的一切麻烦;虽然肯尼兹说他从坟墓中救出来的人日后反而成为使他经常焦虑的根源,事实上,他牺牲了健康和精力不过是保住了一个废人当凯瑟琳被宣告脱离生命危险时,他的感激和欢乐是无限的;他一小时一小时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健康渐渐恢复,而且幻想她的心理也会恢复平衡,不久就会完全和她以前本人一样。
他就靠这个幻想使他那过于乐观的希望得到安慰。
她第一次离开卧房是在那年三月初。
早上,林惇先生在她枕上放一束金色的藏红花。
她已经有好久不习惯一点欢乐的光辉,当她醒来一看见这些花,就兴高采烈地把它们拢在一起,眼睛放出愉快的光彩。
“这些是山庄上开得最早的花,”她叫。
“它们使我想起轻柔的暖风,和煦的阳光,还有快融化的雪。
埃德加,外面有南风没有,雪是不是快化完啦?”
“这儿的雪差不多全化完了,亲爱的,”她的丈夫回答。
“在整个旷野上我只能看见两个白点:天是蓝的,百灵在歌唱,小河小溪都涨满了水。
凯瑟琳,去年春天这时候,我正在渴望着你到这个房子里来;现在,我却希望你到一两哩路外的那些山庄上去:风吹得这么惬意,我觉得这可以医好你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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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一次就不会回来了,”病人说,“然后你就要离开我,我就要永远留在那儿。
明年春天你又要渴望我到这个房子来,你就要回忆过去,而且想到今天你是快乐的。
”
林惇在她身上不惜施以最温柔的爱抚,而且用最亲昵的话想使她高兴。
可是,她茫然地望着花,眼泪聚在睫毛上,顺着她的双颊直淌,她也未在意。
我们知道她是真的好些了,因此,确信她是由于长期关闭在一个地方才产生出这种沮丧的情绪,要是换一个地方,也许会消除一些的。
主人叫我在那好几个星期没人进出的客厅里燃起炉火来,搬一把舒服的椅子放在窗口阳光下,然后把她抱下楼来。
她坐了很久,享受着舒适的温暖。
如我们所料,她四周的一切使她活泼起来了:这些东西虽然是熟悉的,却摆脱了笼罩着她那可厌的病床的那些凄凉的联想。
晚上,看来她精疲力尽,但是没法劝她回卧房去,我只得在还没有布置好另一间屋子的时候,先把客厅沙发铺好作为她的床。
为了不必上下楼太累,我们收拾了这间,就是你现在躺着的这间跟客厅在同一层。
不久她又好一点,可以靠在埃德加臂上从这间走到那间了。
啊,我自己也想,她得到这样的服侍,是会复原的。
而且有双重的原因希望她复原,因为另一个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