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5)
好,至少不用睡石板枕树丫了。
李科长的情报说,只要穿越了边境线,往后就是零散的村寨,遇到武装冲突的可能性非常小。
意思就是,今晚这觉,兴许能睡得安稳一点。
但是,侧耳一听,能听到微弱的流水声。
在越南丛林里,这可不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情。
现在正当是越南的雨季,雨说来就来。
雨来之后,由于地形的原因,又会带来山洪泥石流,如果扎营的地方选不好,刚巧碰上山洪的水道,那可就非常麻烦了。
安全起见,我们又多费了一些脚力,找到了流水的位置。
那是一条溪流,幸在溪道开在山脊线的另一侧上。
我们估评了一下,认为崖壁下应该是安全的,便又绕回了岩壁处。
用雨衣支好了简易帐篷,六人就坐歇下来,拧开水壶,歇的歇,坐的坐。
急行军后,可算是能犒劳疲惫的双腿了。
而黄班长呢,他还没空去弄这些,他盘坐在地,用薄布蒙着手电筒,依靠着微弱的光线,在地图上勾注着。
一会儿,他就关掉了手电筒,黑暗里传来黄班长压低的声音:“凭靠地图来看,我们差不多完成了第一晚的目标,稍微具体点的,要等到天亮了才能确定。
现在都准备休整,晚上轮守夜班。
”
“我守第一班吧。
”黄班长的话刚说完,王军英就接了一句。
他就在我右手边,一手拿着个罐头,一手拿着匕首。
黑暗中闪着刀光,他好像准备启开罐头。
见他主动邀功,我心一揪,也不甘示弱,想也没想就立即跟了一句说:“那我第二班。
”
其他人没作声,只听见黄班长在漆黑的夜里笑了一声。
他说:“行,好,老兵带头做榜样,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现在出了任务,你们这种有经验的老兵,是重点保护对象。
我呐,你们知道,科班出来的,讲经验的话,是比不上你们的。
如果我有什么错误,就要及时向我指正。
现在既然出任务了,我们就不讲官兵差距了。
”
黑暗中的我一楞,心中一阵疑讶。
今下午还在批评老资格“作风不正”的黄班长,没想到刚出任务,态度翻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那个话语尖酸刻薄,让我憋了一下午气的黄班长,和现在立志要和我们打成一片的黄班长,简直判若两人。
印象中,这还是他头一次向两个老资格表示出敬意。
但这话非但没让我觉得解气,倒是觉得自己对黄班长的那股小情绪,有些心胸狭隘。
也是嘛,黄班长这一番话,顺利揪出了作为“老资格”的我的虚荣心。
谁听了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那就这样吧,”黄班长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手表,“守夜班位置你们自己决定,休整时间现在开始,一人一班,一班一小时,六小时后出发。
”
几句的交流后,轮守夜班的位置很快就确定下来。
邓鸿超和旗娃两个,倒头就准备呼呼大睡。
刘思革呢,也用布条罩着手电筒,窝在帐篷里偷看什么。
王军英则收集起大家吃剩的一些罐头,全部削出尖,丢在营地外头。
这一招,是为了防止有人摸黑。
因为越南人晚上偷袭,都习惯光着脚丫子。
刘思革和我在营地周围撒了些雄黄粉,为的是防蛇。
旗娃因为被今晚的“手扔毒蛇”事件吓得不轻,便又涂抹了一些雄黄酒在身上。
诚然,越南丛林里除了越南特工队之外,那些土生土长的毒虫蛇蝎,也是不可轻视的威胁。
但比起毒虫蛇蝎,更要命的是丛林里的另一种如影随形的敌人——蚊虫。
比起白天,它们在夜晚更加猖獗,不仅让你无法入睡,还能在你身边形成一个包围网,见着皮肤就叮。
现在正当夏季,是它们觅血行事的大好时机。
刚扎下营不久,耳边就萦绕起大把大把的飞蚊。
而这些丛林里长大的土蚊子个个块头奇大,不仅会给你叮出大肿包,也可能会传染疾病。
就算幸运的躲过了疾病传播,叮咬后也会让你奇痒难忍。
一旦忍不住刺痒,去挠那些肿包,就又中了它们的圈套了——挠出的血口会化脓,会感染。
但我们对付这些“战斗机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