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4)
有,到底可怜……”
苏苗苗温声安慰她几句,挽起袖子给白知县扎针炙艾,几番折腾,好歹稳定了病情。
她嘱咐阿文、阿秀轮流守着。
阿文绞了冷帕,给他敷在额上,看他沉睡不醒,便就着灯光看书,不多时自己也伏案睡着了。
夜半时,阿文听见响动惊醒,发现白知县已经烧得胡言乱语,赶忙将他推醒。
白知县睁了眼睛,也不大认得人,看着他一时喊“子文”,一时喊“慕容”。
阿文给他换了额上帕子,喂他喝了些水。
白知县安静了片刻,突然狂乱挣扎起来,叫着“着火了”,又喊“鱼儿快走”,怎么也按不住。
他手上红光乱窜,屋子里的花瓶、茶罐统统自己碎了,跌得一地狼藉。
阿文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几乎魂灵出窍,只能大半夜的去敲苏苗苗的门求救。
苏苗苗取出一粒紫雪丹,让他快磨墨来,给白知县就着墨汁服下。
当晚他热度渐退,天明时已转为低烧。
阿文睁眼守到天亮,总算透了口气,心头一松,又在他榻边埋首睡了过去。
白知县病了,三天没去衙门。
外头百姓都知道了,三三两两送了鸡子枣子到衙门来,甚至还有山上挖来的金银花半枝莲。
到了第三天夜里,牛毛细雨纷纷而落,窗外芭蕉叶摇曳不休。
白知县点了灯,拥被看了几行书,朦朦胧胧又闭上了眼睛。
阿文扶他躺好,吹灭灯烛,正要离去,檐下芭蕉一阵乱响,紧接着窗户猛地被人推开,闪进一个人影来。
天外一声霹雳,映得这人身影如恶鬼一般,擎着一柄亮光刺目的弯刀。
阿文吓得“嗷”地一声跌坐在地上,又挣起身来,抄起一张交椅奔到白知县床前。
那柄弯刀砍翻床前屏风,劈破梅花纸帐,撩飞了阿文,直往白知县心口刺来。
“嗤啦——”一声,白知县心口衣衫划烂,却没有迸出鲜血,而是溅起了一串火星。
白知县睁开了眼睛,用手按了下心口。
苏苗苗、阿文都没有察觉,他病倒发热这几天,胸口、胁下又生出了五色晶莹的硬鳞。
见他醒来,来人吓了一跳,倒后退了一步。
白知县撑着床边猛咳起来。
阿文不顾身上擦伤,一骨碌爬起扶他起身。
白知县靠在他肩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猛地呛出一口血来。
“主人,主人!”阿文急得满脸是泪。
刺客在这儿,主人又吐血,可怎生是好!
那黑衣人却眼中精光迸露,弯刀一挥,直往白知县喉管割来。
白知县软软地抬起手指,指了他一下。
他一愣怔,那弯刀竟在白知县颈间停住了。
“别动。
”白知县轻轻说道,“你胃里有刀。
”
黑衣人微微发起抖来。
身体里陡然出现、几乎要突破腹壁的奇异触感告诉他,这绝不是个玩笑。
“不信?”白知县说,“看手。
”
无数根血针从他握刀的右手里冒出,像团血刺猬一样。
黑衣人惨叫一声,弯刀脱手。
白知县伸指一弹刀背,弯刀翻转,抵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他又连声咳嗽起来,刀在他手里摇晃个不停。
阿文忙用帕子替他捂了下嘴。
他又吐了一口血。
“壮士,”白知县虚弱地一笑,“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恨得想杀我。
若我所料不错,你从前也是旗杆寨的吧?”
黑衣人冷冷道:“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旗杆寨王四郎是也。
想不到啊,白知县还会这等异术!”这王四郎正是旗杆寨漏网之鱼,其人好勇斗狠,在百姓传言中颇有一些凶名。
白知县微微一笑,“行正道者,自有神佑。
你深夜到访,来做什么?”
“杀你。
”
“为何?”
“为我旗杆寨的弟兄报仇!”
“报仇?”白知县冷笑数声,“打家劫舍,违逆王法,官府惩之,天经地义。
你报哪门子的仇?平旗杆寨后,我只问首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