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没想到的是，莫司淮真去了。

    更没想到的是，水池旁边的泥土松垮，她一个转身，他就扑通掉进了池中。

    后来她拼命把他救出，又为了找人迷迷糊糊就进了湛山寺。

    等她也在昏迷中醒来时。

    莫司淮已经活蹦乱跳，只是他的注意力全部转到了一个出家的女和尚身上。

    男孩再和她说话，就已经变成了：“姐姐，我以后要娶给唐乐薇！对，就是那个救我的小姐姐。”

    从此以后，段初柔每每想起都后悔。

    明明救莫司淮的人是她，可自己当初年纪小觉得无所谓，就任由他误会了下去。

    到后来五年、十年。

    莫司淮的父母因车祸去世，他也长大了。

    那句想娶唐乐薇的话他一直没忘。

    等段初柔想起要解释的时候，莫司淮竟然真的让唐乐薇还俗。

    他们婚礼的前一周，莫司淮还穿着西装问她：“初柔，我这样乐薇会喜欢吗？”

    唐乐薇会不会喜欢她不知道。

    但段初柔永远忘不了那天她的心跳如擂。

    她问他：“司淮，你真的喜欢唐乐薇吗？还是说，只是因为那个救命之恩……”

    段初柔想，如果是因为救命之恩，她会当场说出真相，然后不顾一切的把莫司淮带回瑞士藏起来。

    可他陷在幸福里，还在计划着和唐乐薇的未来。

    莫司淮说：“我爱乐薇，不只是因为她救了我。”

    这一句话，让段初柔彻底放弃。

    在参加完婚礼后，她就狼狈的连夜回了瑞士。

    直到五年后的一个雨夜，段夫人带着提着行李箱一身疲惫的莫司淮回到家。

    莫司淮笑着看她：“初柔，我离婚了。”

    “以后我就留在了瑞士了。”

    第29章

    莫司淮最后还是答应了段初柔的求婚。

    两人又在西藏待了一日，在去瑞士的前一天赶回。

    刚下车，莫司淮就看到公寓楼下的熟悉身影。

    唐乐薇的黑色风衣落满枯叶，听见脚步声时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缠住他。

    她踉跄起身：“司淮……你去哪了？几天都没看到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段初柔先一步将莫司淮护在身后，指尖蹭过他无名指的男戒：“唐小姐，麻烦保持距离。”

    冷风卷着枯叶掠过三人之间，莫司淮望着唐乐薇凹陷的脸颊，恍惚想起两年前她清冷淡漠的模样。

    如今她腕骨嶙峋，倒真像尊蒙尘的佛。

    唐乐薇从口袋里摸出判决书，纸张被攥得发皱

    “我只是想告诉你，余凯判了七年，以后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夕阳将判决书纸面烫出焦痕，他突然笑出声：“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总想，要是没有余凯该多好。”

    唐乐薇呼吸骤停，静静听着莫司淮的讲述。

    “现在才明白，没有余凯也会有张凯李凯。”他将判决书接过撕成两半，雪片似的扬在她脚边：“因为伤我最深的还是你。”

    莫司淮想起被缝补的九眼天珠，想起禅房烧毁的千纸鹤。

    有些执念早该随青烟散去，偏有人要守着灰烬当宝藏。

    “够了。”

    他将戴着戒指的手举到唐乐薇眼前：“下月婚礼，唐小姐有空可以来观礼。”

    唐乐薇干咳两声扶住金属栏杆，喉间腥甜翻涌。

    金属栏杆映出她扭曲的脸。

    多可笑，从前她嫌他送的舍利铜臭，如今连他的婚戒都要刺痛佛心。

    段初柔揽着莫司淮转身时，听见身后沙哑的哽咽：“是因为当初救你的人是段初柔，你才选她的吗？”

    感受到掌心段初柔因这句话紧张的抽搐了一下。

    莫司淮驻足勾起唇角：“只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我。”

    大门闭合的刹那，唐乐薇听见自己心脏皲裂的声响。

    半小时后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