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历,一撇印着寻常的日子,一撇印着些彩色的美人,都是现在正红火的明星,华礼叫不上名字来,只知道她们都是红彤彤樱桃小嘴,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被泛黄的纸张胶卷拍出来,好似漂亮的千篇一律。
华礼突然就念起了沈季。
沈季的眼睛也挺好看的。
华礼抬手在那图片上美人眼睛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好像也没差多少。
正被人拿去跟光鲜亮丽的美人一同比较的沈季却在干着好似土匪一样的行当。
他一股脑的将王婶指的“华礼暂住的房间”里几乎看着眼熟的东西全都一并搬了出来,动作又利索又迅速,王婶婶甚至都还来不及去查看和阻止,直到夜幕降临沈季已经离开多时,王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季将自己的一块镜子和两个头发夹子当作华礼的,一并拿走了。
晚时,沈季不似往常。
早早的不要人催就关灯钻进了被子里,华礼以为沈季已经入睡,没辙还特意死死用脚尖抠着拖鞋,生怕拖鞋在水泥地砖上发出的踢踏声吵醒了沈季。
不知不觉间,这个最初让华礼好一通嫌弃的小房间,已经成了华礼在白河镇最安心和舒适的一方天地。
心烦多日的他,终于期盼着可以睡个好觉了。
尽管如此,觉浅的华礼还是能感觉到,身旁人轻微的动静。
听得出像是在努力不发出声音打扰别人的样子,但这也足以证明身边人并没有真正入睡。
“沈季......”华礼闭着眼,很自信的往身边丢了一条胳膊过去。
坦白自己的性别后,他连睡觉都变得大胆恣意起来。
开始有心事的沈季没有像他们初遇时那样话多了,但毕竟还是不比寻常人,尽管满心里盘算着有关华礼的事,但还是伸手抓住了华礼的胳膊,将他斜撂在自己身侧,而他却反手,虚虚地握住了华礼的食指。
“你还气吗?”华礼其实有些倦了,但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沈季搭话。
以往这好像成了他们睡前必经的一个环节,而这回好多天没睡在一起,华礼仿佛憋坏了一样,“是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但书记的岁数都能当我爸了。
”
“我明白。
”沈季开口,声音跟华礼比起来要清明许多,显然是自打躺下就压根没睡过。
明显比以前脑子清醒不少的沈季,华礼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觉得很惊讶或事怎样,好像他始终就是这个样子似的,从鼻腔里哼哼出几声意义不明的语气词,似乎是用来表达赞同的。
“所以你还气吗?”华礼不依不饶,越是困倦状态下防范意识越薄弱,华礼好像只有这时才猛然回到了缺失的童年,露出点孩子气来,才让人恍然记起,他的年岁照理说也就是该读大学的程度而已。
听华礼像是在撒娇一样的语气,沈季也借着黑灯瞎火看不清楚撅起了嘴巴,“我没气你。
”
“没气我你不理我。
”
“我自己生气。
”沈季抬起了抓着华礼手指的那只手,在黑暗中把玩着,“谁叫我打就小生在这里,书又读的少呢。
”
听出些其他的含义,华礼索性也不犯困了,一骨碌翻过身来,拿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试图在黑暗中看清沈季的表情。
“你在气李怀谷?”
沈季不答。
“快说,”华礼凑近了挑挑眉毛,“不说我咯吱你。
”
“你咯吱我就掰你手指头!”沈季也来了劲儿。
“没用,我又不是文艺工作者。
”无奈华礼软硬不吃,“快说实话!”
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再思考这件事的沈季忽然像是被华礼戳中伤心事一样,豆大的泪珠子突然就顺着眼角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