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那一次情绪失控外，这是林雨瑶近段时间第一次，没有靠着药物入睡。

    等到林雨瑶再次醒来时，还未等她看清眼前人是谁。

    就被一个炽热的拥抱拥入怀中，在她的脖颈间哽咽抽泣。

    林雨瑶愣神半响，随后，才露出一抹真切的笑：“诗雨。”

    第20章

    苏诗雨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将怀抱收紧，汹涌而出：“对不起雨瑶，都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面对了这么多……”

    林雨瑶扯起嘴角，轻拍苏诗雨的肩轻声安抚。

    “为什么我们见面，总是在伤心呢……”

    苏诗雨这才抽泣着从她的怀中坐起，擦去眼角的泪花：“那我不伤心了，你也不准再伤心。”

    林雨瑶愣神半响，随即朝苏诗雨轻笑着说：“好。”

    等到林雨瑶起身去洗漱，一直在房间内一言不发的傅东楷才轻声开口：“既然叫你回国了了解她的病情，就不要和雨瑶说这种话。”

    “什么话？”面对傅东楷，苏诗雨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还有，雨瑶是你能叫的吗？”

    傅东楷无视苏诗雨的讽刺，轻声说着：“这样的约定，会让她心里产生一定的压力，如果她达不到的话，只会加恶化她的病情，所以不要再说。”

    苏诗雨张张嘴，没说出反驳的话：“你怎么知道？”

    傅东楷没回答，只是转身离开，把房间让给了苏诗雨和林雨瑶。

    苏诗雨也在这时看到了沙发上堆放的心理书籍，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苏诗雨的到来，终于让林雨瑶露出真切的笑容。

    进食和入眠，都得到了小部分的改善。

    傅东楷也不像之前一样时刻守在林雨瑶身边，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有几个特定的时间，才会来公寓查看。

    这天，趁着林雨瑶在房间时，苏诗雨和傅东楷爆发了压抑的争吵。

    “凭什么我不能带雨瑶走？你这个公寓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苏诗雨的话说得不留情面，傅东楷的脸色也越发深沉，半响，寒声。

    “所以呢，跟你这个不靠谱的人去国外？你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适应什么新环境？”

    “那也比待在你这里好！”苏诗雨压抑着在自己的音量，愤恨不已，“别忘了，如果不是你，雨瑶有怎么可能会得病！”

    傅东楷猛然一怔，一时无言。

    “傅东楷，对你而言，雨瑶只是你身边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可以替代的情人，什么也算不上。”

    苏诗雨咽下一口浊气，颤声道。

    “可她却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践踏了她八年，毁了她的事业，碾碎了她的希望，又把她逼到如今这步，就算是她隐瞒过你什么，比起你对她做得那些，也早就已经还清了吧？”

    “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放过她呢？”

    苏诗雨的口不择言，像是利刃，缓慢而残忍的刨开了傅东楷的自以为是。

    让他一时难以呼吸，无法反驳。

    苏诗雨说得没错。

    是他害林雨瑶变成这样的。

    最开始，面对林雨瑶的忠诚与顺从，他毫不留情的利益践踏，自以为是的欣赏她的痛苦。

    后来知道了林雨瑶心中另有他人，又被嫉妒控制了情绪，自欺欺人的将她逼上绝路。

    本就是他的错。

    苏诗雨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却只听傅东楷喃喃自语。

    “既然如此，这一次那就换我来赎罪。”

    第21章

    傅东楷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似乎终于在此刻找到宣泄口。

    苏诗雨一怔，半响，才嗤笑着开口：“可她，也许并不需要你的赎罪。”

    在苏诗雨转身离开后。

    傅东楷站在原地，如同化身成了一尊雕塑。

    心中密密麻麻的疼痒，仿佛有蚁虫将他的血肉啃食。

    “是么……”傅东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紧闭地卧室房门上。

    苏诗雨正叽叽喳喳地和林雨瑶说着什么趣事。偶尔传来她久违极轻的低笑。

    像是一缕清风，转瞬即逝。

    ……

    夜晚，林雨瑶洗漱完后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