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你说的都对

    我轻微的蹙了蹙眉。

    “我觉得我能给他的、都已经给了。”

    维克多与我四目对视，他就好像蛇吐着信子，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经把我看穿了。

    他也不希望让我为难、在看到我神情有些不悦之后，他问道：“要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吗？我在市中心看了一家餐厅，能从那看到大海。”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晚上七点、确实是该吃饭的时候。

    “可我不放心小蝶一个人在家。”

    维克多这时候没说刚才那些“要满足他的精神”、“多跟他相处相处”这些话了，反而话锋一转，来了一句：“可那家餐厅的塔可真的很好吃。”

    “………”我承认我的内心动摇了。

    而这时、小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房间，他站在楼梯口的拐角、垂眸向我们这边看：“你要跟他出去吃晚饭吗？我怎么办？”

    “你可以跟着一起来，”我道：“能看到海。”

    下一秒、维克多制止了：“维安森、我只订了两个人的位置。”

    “………”

    小蝶不说话、维克多也没有继续说，他们二人都直直看着我，就等我做决定。

    看着小蝶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单薄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亦或者是从楼梯上摔到我的面前，我最终还是做了决定跟小蝶妥协。

    我略带歉意的问维克多：“非要今天去吗？”

    维克多并没有意外，只是挑了挑眉：“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明天再去吃。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接受我的预约。”

    他早就料到了我会因为陪小蝶而不能跟他出去。

    抱着对不住他的心思，我反倒是感激他的理解、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好。”

    “那我明天晚上来接你。”

    ………

    维克多走了。

    他刚走出大门、站在楼梯口的小蝶就立马下来了。

    “你很想去看海吗？”他这么问我。

    我想了想，回答他：“还好。”

    过了一会，我听到小蝶声音很轻很轻、却又很笃定地来了一句：“我可以带你去。”

    听到他说这话，我差点就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他，你想怎么带我去？

    “我开车带你。”

    “…你哪来的车。”

    等到他硬是拉着我到了前门、我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机车，很新、座位上放着一个头盔。

    小蝶发动车子叫我坐上来，把那唯一一个头盔递给我，叫我带上。

    我没有拒绝他，把我的脑袋塞进头盔里之后，我坐在小蝶的身后，还没来得及说话、陡然间，车子就发动了。

    糟糕……

    我一个重心不稳，下意识地就抱住了小蝶的身子、我能感觉到他的腰间因为我的触碰而微微僵硬。

    他回过头、我能看到他飘扬而起的金发。

    “坐稳，搂紧。”

    虽然这时候说这个形容好像…不，是非常的不恰当，但我还是觉得此刻的小蝶就像一个深夜开车去找兄弟们的叛逆青春期男孩。

    只不过，他的后座坐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他的养父。

    我的胸前贴着他、他的背很薄，能感觉到脊梁骨柱在那里，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我问他：“你怎么不买两个头盔？”

    小蝶没有听清。

    我声音大了一点、重复了刚才的话：“你怎么不买两个头盔？”

    他微微侧过脸、能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我不用戴。”

    好吧，随便他。我只知道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听见呼啸的夜风，还有机车引擎发动的轰鸣声。

    在穿过那些弯弯绕绕之后，有一段长长的公路、其实已经能看到大海了，在月亮的照映下波光粼粼。

    到这里已经渺无人烟了，但虫子很多。

    他把车停在公路的边上，我向下望去，是大面积的石子跟沙滩，小蝶停靠的地方正好有个口子、可以从里面钻下去，直接跳到沙滩上。

    ……

    他想拉着我跳下来。

    我失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我比你还要重、你就不用拉我了，我怕把你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