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朗冷眼看他：“我再说一遍，无论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这都不会影响到我身为法官的职业道德。”

    说完，他便往法院里走，唐嘉泽却在此时再次拉住他的手。

    “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如乔替我辩护吧，我和孩子都需要她的帮助……”

    方铭朗已经不想再搭理他，径直甩开他的手，唐嘉泽一下跌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方铭朗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方铭朗，你在干什么？”

    方铭朗一转身。

    就见程如乔快步走近，将唐嘉泽扶起，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冰冷。

    方铭朗看见她紧攥着唐嘉泽的手，密密麻麻的痛苦袭上心头。

    而唐嘉泽也挽上程如乔的胳膊，泪眼涟涟：“如乔，我只是想和方法官道歉而已，我不知道他这么针对我。”

    程如乔立即冷眼看向方铭朗：“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官威这么大了。”

    方铭朗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脸上却还要装作平静。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是作为我朋友的身份来的，这总不算违纪吧。”唐嘉泽立即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看向程如乔。

    她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方铭朗苦涩一笑，不再多说，转身进入法院。

    不久，第二次调解正式开始。

    谁知唐嘉泽的妻子却拒绝了出席此次会面。

    而她的律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出具了唐嘉泽的出轨证据，和另一个女人被捉奸在床的照片。

    唐嘉泽的婚内出轨被证实。

    方铭朗忍不住看向程如乔，却见她居然在忙着安慰唐嘉泽。

    荒唐。

    没人知道方铭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保持平静。

    他收回眼神，发白的指尖在调解书上签下名字。

    “调解失败，双方诉求统一，择日开庭。”

    离开法院时，方铭朗看见程如乔扶着瘫软的唐嘉泽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生怕下一刻崩溃的那个人，就变成了自己。

    ……

    成为法官以来，第一次忙碌到深夜，方铭朗才回到家中。

    书房房门紧锁，里面还传出不断的键盘声。

    程如乔已经回来了。

    犹豫片刻，方铭朗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键盘声随之暂停。

    方铭朗忽然压抑不住上涌的悲伤，声音里都流露出几分颤抖：“程如乔，我有话要和你说。”

    但门并没有被打开，里面一片寂静。

    方铭朗深呼吸了一下，声音里忍不住带上祈求：“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一线退下吗？”

    “那几年，你有算过我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有多少吗？”

    “我努力地回归家庭，想要让你多看看我。如果你过不下去了，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们不要再这样彼此折磨了。”

    方铭朗望着依旧紧闭的房门，心里被深深的失望所笼罩。

    他正要走，但在此刻，门突然开了。

    方铭朗惊喜地抬起头，却看见程如乔手拿着外套，眼神漠然。

    “唐嘉泽的案子有了新进展，我去一趟律所。”

    门合上的那瞬间，她声音低沉，却依旧那么无情：“不用等我，我今天不会回来。”

    第7章

    空荡荡的屋，惨白灯光照得方铭朗脸色更白。

    他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

    忽的，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方铭朗心一颤，下意识接通。

    方母的声音在空旷的屋里响起：“铭朗，药吃了吗？效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