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暗流涌动(3/5)
触感冰凉,像是某种腰牌。
"放开!"黑衣人察觉不妙,刀锋直取他手腕。
张小帅却死死攥住金属物,借力翻身将对方压在墙上。
两人激烈扭打间,布料撕裂声响起,半截硬物从黑衣人腰间脱落。
紧接着,对方手肘狠狠撞在他胸口,借着他吃痛的间隙,破窗跃上屋檐。
"站住!"张小帅捂着闷痛的胸口追到窗边,只见黑影在屋脊上几个起落,消失在巷弄深处。
夜风卷着血腥气涌来,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躺着半截断裂的腰牌,边缘还沾着新鲜血迹。
月光如水,照亮腰牌上残缺的云纹。
张小帅的呼吸陡然急促——这云纹样式,分明与三个月前离奇暴毙的原百户旧部的制式腰牌一模一样。
当时那名百户被发现时七窍流血,案卷上草草写着"暴病而亡",而现在,这块带着体温的残牌却在无声诉说着不同的真相。
"张百户!"林妙音举着灯笼冲进来,看见满地狼藉和他肩头的伤口,脸色骤变,"发生什么事了?"
张小帅将腰牌递过去,指腹摩挲着边缘的刻痕:"有人想杀我灭口。
你看这个,是北镇抚司的腰牌,却属于本该死去的人。
"他弯腰捡起掉在血泊里的半截机关图,图纸上被刀划破的地方,恰好露出用朱砂标注的"皇陵地宫第七重机关"字样。
林妙音的指尖突然颤抖:"三日前我在兵器坊改造磁石锁时,听到几个工匠闲聊...说有批西域运来的铜料,是由'已经死了的人'经手运送的。
"她翻开随身的牛皮本,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当时他们用暗语交谈,我只记下了这个莲花标记。
"
张小帅的目光落在本子上的莲花图案——与胭脂巷死者耳坠、吴应熊袖中铃铛上的印记完全一致。
他猛地想起周伯临终前咳血说出的话:"皇陵最底层...藏着能颠覆天下的..."
更鼓惊破死寂的瞬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张小帅将残牌和图纸塞进怀里:"去兵器坊,找那批铜料。
"他按住受伤的肩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今夜必须弄清楚,镇国公府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
子时的兵器坊笼罩在浓稠的黑暗中,唯有巡夜的火把偶尔照亮高墙。
张小帅和林妙音贴着潮湿的墙根移动,她从袖中掏出自制的开锁工具,铜丝在锁孔里轻轻转动。
"这个锁芯...不对。
"她突然皱眉,"里面有磁石装置,是改良过的机关锁。
"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铁链拖拽声。
张小帅拽着她躲进阴影,只见三名锦衣卫押着几个戴着镣铐的工匠经过。
那些工匠脖颈处都烙着莲花刺青,脚步虚浮,眼神呆滞,像是被蛊虫控制了心智。
"跟上去。
"张小帅低声道。
他们尾随着队伍来到仓库后门,却见门上挂着的铁锁赫然刻着北斗七星图。
林妙音摸出怀中的磁石机关,当两者接近时,铁锁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仓库内堆满铜料,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张小帅踢开覆盖的油布,眼前的景象让他寒毛倒竖——每根铜料上都雕刻着莲花暗纹,内部隐隐透出红光。
他挥刀劈开一根,滚烫的铁水飞溅,里面竟包裹着蜷缩的蛊虫!
"这是...血蛊熔炉。
"林妙音脸色惨白,"用活人血喂养蛊虫,再铸进兵器里。
一旦开战,这些兵器就会变成..."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铛声打断。
仓库四面八方亮起灯笼,吴应熊的亲信王彪带着数十名缇骑将他们包围。
"张小帅,果然是你。
"王彪把玩着腰间的鎏金铃铛,"从你追查胭脂巷命案开始,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抬手示意,缇骑们举起的兵器上,都刻着与铜料相同的莲花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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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部突然坍塌。
陈阿七带着一群兄弟破瓦而入,手中火把照亮他们脸上的狠厉。
"张头儿,我们来迟了!"陈阿七挥舞着自制的铁链锤,铁链末端的磁石球撞上缇骑的兵器,顿时溅起蓝色火花。
混战中,张小帅冲向王彪。
对方的绣春刀泛着诡异的紫光,显然淬了剧毒。
两人刀刃相交的瞬间,张小帅突然掏出那半截腰牌——残牌与王彪腰间露出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你果然是原百户的旧部!"张小帅怒喝,"当年你们伪造死亡,就是为了帮镇国公府打造这些杀人兵器?"
王彪的脸色骤变,挥刀劈来却被张小帅避开。
双鱼玉佩残片在怀中剧烈震动,与仓库深处的铜料产生共鸣。
整座仓库开始摇晃,被囚禁的工匠们突然集体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脖颈的莲花刺青渗出黑血,化作蛊虫飞向空中。
"快走!"林妙音拽着他后退,手中磁石机关释放出强大的磁场。
蛊虫群撞上无形屏障,纷纷坠落。
当他们冲出仓库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些血蛊熔炉在磁场冲击下轰然炸裂,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黎明前的黑暗中,张小帅握着完整的腰牌。
上面的云纹下,隐约可见"镇国公府亲卫"的字样。
他望向皇陵方向翻涌的乌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而那块带着无数秘密的血牌,终将成为撕开阴谋的利刃。
血诏迷局
血腥味在值房里凝结成霜,张小帅攥着半截腰牌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将地上蜿蜒的血迹照得发亮,那上面还残留着打斗时飞溅的铜屑——正是林妙音改良磁石锁时留下的痕迹。
还未等他细想,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混着甲胄摩擦声,如同催命符般迫近。
赵承嗣带着一队校尉闯入,蟒纹飞鱼服在夜色中翻涌如墨,手中高举着染血的令箭,鎏金吞口在火光下泛着冷芒:"张小帅!御史台连夜弹劾,说你杀害长生案关键证人!"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倒卧的黑衣人尸体,又落在那截刻着云纹的腰牌残片上,嘴角勾起冷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身后校尉们同时按上绣春刀,刀刃出鞘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张小帅握紧腰牌,残片边缘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三日前在档案库发现的正德元年案卷,被朱砂涂改的权贵命案记录;想起林妙音在兵器坊仓库发现的藏着蛊虫的铜料;更想起周伯临终前咳血说出的"皇陵最底层"。
这些线索在脑海中飞速轮转,最终都指向同一个阴影——镇国公府。
"赵千户这是欲加之罪。
"他缓缓起身,染血的衣袖下,双鱼玉佩残片正在发烫,"此人今夜潜入值房行刺,这半截腰牌便是他的。
"他举起腰牌,残缺的云纹在月光下闪烁,"而这云纹样式,分明是三个月前暴毙的原百户旧部所有,敢问赵千户,为何死人的腰牌会出现在刺客身上?"
赵承嗣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大笑起来:"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御史台的弹劾状上白纸黑字,说你为掩盖与白莲教勾结的罪行,杀害了掌握证据的证人!"他突然甩出弹劾状,纸张在空中展开,朱砂批注的"通敌叛国"四个大字刺得人眼疼。
值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张小帅瞥见弹劾状末尾的落款——正是镇国公府的门生。
他心中冷笑,果然是早有预谋。
当目光扫过状纸上"长生案"三个字时,突然想起林妙音曾说过,兵器坊那批藏蛊铜料,正是用"长生药"的名义从西域运来。
"赵承嗣,你敢不敢随我去见靖王?"张小帅将弹劾状甩在地上,"让他看看,这所谓的证据究竟是真是假!"
"见靖王?"赵承嗣的绣春刀突然出鞘,"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给我拿下!"
校尉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张小帅挥刀格挡。
刀刃相交的火星中,他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铁链声——是陈阿七带着兄弟们赶到了。
粗布短打的汉子举着自制的狼牙棒,缺了半颗牙的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敢动张头儿!"
混战在值房内外同时爆发。
张小帅一边抵挡着赵承嗣的攻击,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他瞥见一名校尉偷偷将什么东西塞进怀里——那是林妙音绘制的机关图残片。
"小心!"陈阿七的吼声传来。
张小帅本能地侧身,一支透骨钉擦着耳际飞过,钉入梁柱时发出诡异的嗡鸣。
他抬眼望去,只见赵承嗣手中握着连发弩,嘴角挂着阴鸷的笑:"张小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马嘶划破夜空。
靖王的黑甲军举着火把冲入北镇抚司,战旗上的狼头在火光中狰狞可怖。
赵承嗣脸色骤变,还未等他反应,靖王已翻身下马,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夜色中流淌:"赵承嗣,谁准你私自动刑?"
赵承嗣握着弩的手微微发抖:"王爷,此人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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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靖王弯腰捡起地上的弹劾状,目光扫过朱砂批注,"御史台的弹劾需经三省六部会签,这份状纸上为何只有镇国公府的印鉴?"他突然将状纸甩在赵承嗣脸上,"还是说,镇国公府的手已经伸到可以随意构陷朝廷命官的地步了?"
值房内一片死寂。
赵承嗣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暴起挥刀刺向靖王。
张小帅眼疾手快,绣春刀横挡在两人之间,刀刃相撞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陈阿七趁机甩出铁链,缠住赵承嗣的脚踝,将他狠狠拽倒在地。
"搜他的身!"靖王冷声下令。
亲兵上前扯开赵承嗣的衣襟,从他贴身内袋里搜出一卷密函,还有半枚刻着莲花的玉佩——与张小帅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纹路相似。
密函展开,上面赫然写着:"速除张小帅,永绝后患。
事成之后,许你北镇抚司指挥使一职。
"落款处,镇国公的朱砂印鲜艳欲滴。
靖王的脸色阴沉如水:"好个镇国公府,竟敢妄图把持北镇抚司,构陷朝廷命官!"他转向张小帅,"张百户,你可愿意随本王深入调查此案?"
张小帅单膝跪地,将半截腰牌和机关图残片呈上:"末将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不过在此之前,末将恳请先彻查兵器坊那批藏蛊铜料,还有皇陵地宫的异动。
"他想起周伯临终前的遗言,"末将怀疑,这一切都与'搬山计划'有关。
"
夜色渐深,北镇抚司的值房内,烛火重新亮起。
张小帅展开林妙音绘制的机关图,看着上面标注的"皇陵地宫第七重机关",又摸出怀中发烫的双鱼玉佩残片。
他知道,这场与镇国公府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那隐藏在皇陵深处的秘密,终将被揭开。
远处,皇陵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巨兽的低吼。
靖王望着天空中翻涌的乌云,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铜丝谜影
张小帅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白日里案发现场的惨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药商李长庚瘫坐在太师椅上,七窍渗出的黑血早已凝结成痂,青灰色的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与此前查获的服用禁药"长生丹"暴毙者一模一样。
但唯有他知道,这场"暴毙"另有隐情——当仵作草草定论时,他悄悄刮下了死者指甲缝里那截细如发丝的铜丝。
此刻铜丝正躺在他特制的牛皮纸袋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这种含锡量极高的精铜,正是林妙音用来改良磁石机关的材料。
他摸出随身收藏的磁石锁残件,两者碰撞时发出的清响,与今日在死者喉间听到的细微金属摩擦声如出一辙。
"张百户!"陈阿七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赵承嗣带着缇骑把值房围了!说要拿你去诏狱!"
张小帅迅速将铜丝和磁石锁塞进暗格,同时抽出绣春刀。
门被粗暴踹开的瞬间,赵承嗣蟒纹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流转,他高举着染血令箭,十二枚鎏金吞口晃得人睁不开眼:"张小帅,御史台弹劾你杀害证人,意图掩盖与白莲教勾结的罪行!"
"证据呢?"张小帅刀刃横在胸前,目光扫过赵承嗣身后鬼鬼祟祟的文书。
那人袖中露出半截油纸,上面隐约可见莲花图案——正是胭脂巷命案的标记。
"人证物证俱在!"赵承嗣甩出一卷血迹斑斑的供词,"李长庚的伙计亲眼看见你昨日深夜潜入药铺!"供词上的朱砂手印鲜红刺目,可张小帅注意到,按手印的食指第二关节处有明显的勒痕——那是长期戴镣铐留下的印记。
陈阿七突然从梁柱后跃下,铁链锤重重砸在地上:"放你娘的狗屁!张头儿昨夜明明和我们在..."话音未落,三支透骨钉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墙面时震落大片墙灰。
混战在狭小的值房展开。
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余光瞥见赵承嗣袖中滑出刻满梵文的短刃——那是镇国公府的独门兵器。
当他的绣春刀挑开对方衣襟时,赫然看见赵承嗣贴身藏着的青铜铃铛,铃身纹路与死者李长庚手中紧握的半枚玉佩残片完全吻合。
"原来你就是养蛊之人!"张小帅怒喝,刀锋抵住赵承嗣咽喉。
可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哨声,数十名蒙面人破窗而入,他们手中的弯刀泛着诡异蓝光,刀刃上缠绕着细如蛛网的铜丝——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物证如出一辙。
千钧一发之际,林妙音破墙而入,手中磁石机关爆发出强烈磁场。
那些铜丝瞬间如活物般扭曲,缠向操控它们的杀手。
"小心!这些是西域失传的'牵丝蛊'!"她的吼声混着金属碰撞声,"用磁石扰乱蛊虫频率!"
张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