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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月空惊人两处(1/5)

船牌终于批准了下来,南舟更加忙碌了起来。

    她带着小庆和小喜一起,把震州码头上卖苦力的童工召集起来。

    愿意入江南船运公司的,都算学徒。

    有饭吃,有学上,有地方住,轮班教学。

    大些的孩子到船上做最简单的工作,小些的就在学校半工半读,学一门手艺。

     江南号上的被褥枕巾都不再外包,自己成立了洗衣店,雇佣了女工专门清洗。

    因为洗得干净,收费又合理,后来还承接了其他船上浆洗工作。

     虽然江南号依旧是三个等级的船舱,但无论哪一等级都能做到干净舒适。

    她参考欧美的豪华邮轮,在预算内装置得尽量豪华。

    不追求客舱的数量,而是比别的客轮更宽敞更舒适。

     所有的岗位也都废除了外包制,她登报或去码头亲自找雇员,大到大副二副,小到船上的清洁员,全都要面试。

    服务的水平往往决定顾客的评价,南舟又对所有的服务人员进行了专业的培训。

    后勤负责所有的采买,而伙夫只负责做饭。

    这一场制度的变革下来,处处都要用到钱。

    她手里的现金有限,却又是叶允明想了办法帮她贷下一笔款子来。

    他仍旧不收回扣,还是老要求,留一间一等舱和一个货位给他。

     东望码头的大领班找的裴益,很是不满,说有条船的船东最近做了不少坏规矩的事情。

    裴益一问,竟然是南舟。

    他摆摆手,“九姑娘就不要管了,她爱怎样就怎样。

    不个一个丫头,还能翻出天去?”大领班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即便是工人被撬走了,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舟这样一番忙碌,首航已经快要到中秋了。

    江家中秋家宴,老帅仍旧点了名叫南舟一同赴宴。

    江誉白觉得机会难得,想再趁这个机会同老帅提一提他们的婚事。

    但南舟看着日历牌子却有些发愁:不少客人赶着中秋回乡探亲,所以船票卖得倒是不错。

    但因为是首航,她多少有些不放心,便要亲自跟一趟船。

    但返航到震州,却是正好错过了中秋节。

    同江誉白解释了良久,终是得到了他的谅解。

    只是江誉白心中隐隐觉得失落——他们的事情,她看得太轻,起码不足够重要。

    他为了他们的婚事费尽思量,但她却是总在往后退。

     这个中秋节江家过得并不太平。

    江启云在官邸露了个脸就要回婺州,梅氏一忍再忍,最后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饭吃到一半便匆匆退席。

    程氏最瞧不得大过节哭哭啼啼的,按捺住脾气到梅氏的房里去劝她。

     梅氏满腹委屈,“母亲您要是觉得我管不住男人,尽管责备我好了。

    反正我已经被那个女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了,过不了多久,我就给她腾位子!” 程氏一惊,定了定神,叫她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

    梅氏苦笑垂泪,“我知道我是个没见识的女人,不时髦不活泼也不漂亮。

    他不喜欢我、冷落我,在外头女人不断,我都认了。

    但他也欺人太甚了。

    他被个小姑娘迷昏了头,茜红为我抱不平,前阵子路上碰上那女人,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

     可好,大少没过多久就突然带人把茜红带走,配了个倒夜香的哑巴!我再怎样求都没有用。

    母亲,茜红自小跟着我,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大少为那女人出气,打两下不就完事了吗,这是毁了茜红一辈子啊!现如今大少把人放到了婺州官邸里登堂入室,他可曾把我这个妻子放在过眼里?” 梅氏边哭边诉苦,这些话听得程氏心惊。

    难怪这些日子没瞧见茜红,她问起来,周围的人只道是被娘家人带走了,不成想竟然是这样的缘由。

    儿子真是好能耐,能让周围的人合起来瞒她! 离开梅氏的房间,程氏把程燕琳喊到面前问她详情。

    程燕琳旁的不说,避重就轻只说,“那个女孩子是四少女朋友的妹妹。

    ” 程燕琳看程氏气得胸口起伏,忙上前安抚。

    程氏捂住胸口,眼中满是厉色,“这南舟绝对不能进江家的门!大的还没进门,倒把小的先塞进来!姐妹俩都是能兴风作浪的,真真是好算计!” 江南号安全地返回了震州,南舟这一趟实在累坏了。

    船上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但凡发现哪里有问题,她都要仔细记录下来,以待后来寻求解决的办法。

    她到了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小喜在她门前拍了好一阵门才把她拍醒。

     南舟揉揉眼睛打开门,见是小喜,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哥哥凶你啦?”小喜很乖巧,只是学东西有些慢。

    小庆却是学什么都快,所以有时候给妹妹辅导的时候会急得凶她。

     小喜忙摇头,“九姑娘,有位夫人找你,在办公室里坐着呢。

    ” 南舟谢过她,匆匆洗漱换衣,小喜却倚着门没走。

    南舟问:“小喜还有话要跟姐姐说吗?” 小喜点点头,“那个夫人看着好厉害,九姑娘,要不要我把哥哥叫回来?”小喜在大户人家做过一阵子工,很会识人。

     南舟笑笑说不用。

     程氏面前的茶杯她碰都没碰,这间办公司在二楼拐角,采光、视线都好。

    身后的婆子柳妈抬眼望了望,低声道:“太太,南小姐来了。

    ” 程氏这才端起茶杯,却是没喝。

    掀开盖子,茶杯里的茶水随着水汽腾空飘出一点涩涩的清香,是上等的猴魁。

    一抬眼间,一抹天青色的裙摆一荡,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伞裙将腰肢衬托的纤细。

    姐姐已经是容色妍丽如此,听说妹妹姿容更胜百倍,也难怪叫男人心痒难耐。

     她过行走间很有袅娜之态,但大约生意场上磋磨过,眉目间渐有了些须眉之气,反而更觉气质出挑。

    人到了眼前,一双极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江夫人?”南舟怎么都料不到会是程氏。

     程氏放下茶杯,客气地笑笑,却没什么笑意。

    柳妈自觉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南舟再迟钝,也感觉到她笑中的凉意。

    心里莫名忐忑,却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江誉白出了什么事情? 程氏抬眼打量了四周,然后道:“南小姐真是能干的人。

    ” 南舟谦虚道:“江夫人您过奖了。

    ” 寒暄不过两句,程氏进入了话题,“南小姐是不是有个妹妹?” 南舟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明白了她来的目的,怕是为了南漪。

    她点点头,“我在家行九,下头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 程氏点点头,却不像是赞许。

    “那真是个大家庭——不像我们家,人丁单薄。

    我就两个儿子,战场上还死了一个。

    小白,”她顿了顿,然后轻轻一笑,“南小姐知道小白不是我亲生的吧?” 南舟点点头。

     “但我可是当他是亲生的儿子,外头人也都不晓得他不是。

    ” 南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道:“小白说夫人待他极好。

    ” 程氏似笑非笑垂了垂目光,然后再抬起来的时候笑意更薄了。

    “虽说像你们家那样的人家不少,但我们家是不许纳妾的。

    ” 南舟抿了抿唇,索性等她把要说的话全都说完。

     “他们这些公子哥儿年轻的时候胡闹惯了,多交几个女朋友,我们做长辈的也不会拘着。

    等到结婚了,就得好好收心回家。

    一个家乱哄哄的不太平,他们在外头做事也做不踏实——我母亲吃了这上头亏,给我寻人家的时候也是这么个要求来的。

    南小姐有八九个姨娘,更应该晓得后宅不安是什么样。

    ” 南舟知道程氏早就把自己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那也没必要再绕圈子了。

    “江夫人是怕我妹妹嫁给少帅做妾吗?夫人大可以放心。

    这事说来说去是我的错。

    当时我惹了点官非,我妹妹同我感情最好,她急着救我出去,才去求了少帅。

    她年纪小不懂事,身无长物,这才傻乎乎……” 程氏有了愠意,“这么说倒是我们大少仗势欺人,见色起意喽?” “夫人息怒。

    我只是想说,我妹妹绝对只想救人。

    事后早就和大少断了联系,并没有要插足大少婚姻的意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氏的手“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然后自觉失态,稳了稳情绪,叫了声“柳妈!” 柳妈闻声进来。

     “给南小姐看看吧。

    ” 柳妈称是,然后把一个信封交给南舟。

    南舟狐疑地接过来,里面是一叠照片,她越看眉头折地越深。

     “孩子大了,莫说是兄姐不能约束,就是我们这些长辈也管不住。

    令妹已经住到了婺州官邸里去了,登堂入室,简直比人家正牌太太还招摇。

    ” 南舟仍旧不能相信,“不、不可能,漪儿说去做私人看护……” “这可是看护到人家床上去了!”柳妈不忿,插嘴道。

     程氏觉得她说得太露骨,瞥了她一眼,柳妈立刻合上嘴。

    但意思是传达到了。

    有些话,她不能说,旁人却可以说。

     相片不会骗人。

    相片里南漪张张都是华服美饰,水边、花园、香车宝屋。

    江启云或牵其手,或置于膝上轻揽,或俯身给她披衣。

    虽然她一直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但那娇楚纤致的身姿,偶尔露出的半边脸,是遮挡不住的倾城颜色。

    不是南漪还有谁? 她竟然这样骗她! 南舟胸口起伏不断,她以为南漪吃了这样大的亏,应该晓得利害,所以离开震州到外地重新开始对她不啻是条路。

    但,她竟然是去做了江启云的情妇!还嫌别人骂得不够难听吗! 程氏扫了眼她的反应,瞧着不像伪装,看起来她还不知晓。

    这样便好办多了。

     “令妹的事怕是瞒着你吧?女人爱有权势地位的男人,本就是稀松平常人之常情,更何况你家这样的情况。

    ” 南舟从震惊中回过神,闻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街打了一巴掌。

    她还没开口,程氏又道:“无论怎样,令妹也算是跟过启云一阵子,我们家不会亏待她的。

    她年纪还小,出国在外头长长见识也好。

    这笔留学的费用我出,只有一条,不许再回来。

    ” 南舟虽然气南漪,但程氏这样的要求未免有点欺人太甚。

    南漪同十姨太相依为命,如何能叫她们母女分离? “江夫人,我自然会去劝漪儿回来。

    但至于如何安排她,是我家的家事,恕我不能从命!” 程氏眸光一冷,但没有发作。

    瞥见她腕子上的镯子,拿捏出一份语重心长的语气,却又遮挡不住的轻蔑:“南小姐,你是老帅赠了镯子的人,应该知道这里头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做人不能太贪心,你们姐妹俩,只有一个能进江家。

    ”然后她默了一默,留出时间给南舟消化。

     南舟听罢涨红了脸,半忿半怒,“江夫人,我同小白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江家四少。

    我同他是两情相悦,并不是因为看中他的身份才在一起的。

    我既没有爱慕虚荣的心,也没有攀龙附凤的意!倘若您以为我存着这样的心思——” 她放下照片,抬手就去撸手上的镯子。

    她近日过得十分辛苦,人比从前瘦了一圈,那镯子本是从来也取不下来的,这回也不知道是人瘦了,还是她脱镯子用了十分的力气,竟然一下就取了下来。

     镯子离手,她也怔了一下。

    但见程氏那笃定她舍弃不下荣华富贵的神色,也是被心火一顶,放在了程氏手旁的茶几上。

     “镯子就物归原主。

    ” 程氏垂目随意地摩挲了下手上的戒指,牵了牵笑意全无的一个轻笑,不置可否。

    “南小姐,不必这样冲动。

    你还是想想我说的话,看看是你的前程重要还是你妹妹重要。

    话说回来,就算我挨不过儿子的苦苦哀求,松口叫你妹妹进门,也只能做妾。

    ” “夫人不必再说,无论是我还是我妹妹,江家,我们高攀不起!” 程氏轻“呵”了一声,站起身来,“我确实是佩服南小姐的骨气。

    只是,小白回头怕是要埋怨我了……” 小白,小白……人怎么走的,南舟记不清了。

    她失了力气,双臂撑在茶几上,满脑子都是他的名字,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到底干了什么?她怎么跟江誉白交代?但若再重来一次,她仍旧会把镯子还给程氏。

    如果为了嫁给他,叫她低三下四枉顾自尊,她宁可不嫁! 看到汽车的牌子,黑漆雕花大门缓缓打开。

    汽车顺着车道蜿蜒开进去很深,才见一幢巍峨的西班牙式别墅矗立眼前。

     侍从见是江夫人的专车,还暗自诧异江夫人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来了婺州。

    但侍从脚下没停,到了车边拉开车门,下来一位年轻的小姐。

    侍从一怔,汽车夫下车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侍从恍然大悟。

     南舟站在别墅前抬头望了一望,果然是金屋藏娇。

    她转头问那个侍从,“南漪在不在?” 侍从愣了一下,忙点头,“南小姐在的。

    ” 南舟心里的火一纵,快要压不住了,径直往里走,“叫她出来!” 南漪这时候洗完了澡,吹干了头发。

    今天是她的生日,江启云晚上有个应酬不得不去,但又要亲自给她庆生,叫她一定等着。

    她的生日?她凄楚一笑,她都快不记得这个日子了。

    他对她不可谓“不好”,却是“太好”,是说出来头头是道的那种好。

    如兄如父,极尽宠爱。

    但越是这样,她越能清晰地抽离自己,冷眼旁观。

    她不过是一个精致的玩物。

    而再好玩的玩物总有兴尽的一天,那时候琼楼玉宇,贝阙珠宫,转眼就成空。

     衣橱里挂满了各种裙子,从传统的裙袄,时髦的洋装,抑或是手工精制的旗袍,配套的首饰、彩宝、钻石珍珠,摆了好几屉子,都是江启云给她置办的。

    可她最常穿的还是从家里带出来的那几件。

    但夏去秋来,已经不宜穿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江启云叫她打扮一下,她想了想,还是挑了件艳色的裙子,戴了件首饰。

    穿好衣服下了楼,想在他回来前去花园里走走。

    可刚走下去,她的脚步倏然停滞了。

     大厅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南漪长睫颤了颤,双目情不自禁地睁大了,不可思议又意外惊喜。

    她几乎飞奔着奔下楼,可快到南舟面前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惧地看着姐姐,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还没发出声音,南舟走上前抬手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你竟然这样不自爱!”声音里满是痛心失望。

     南漪的脑袋瞬间抽空了,人几乎没站稳。

    她身后的丫头姝铃吓了一跳,忙过去扶她。

    “南小姐!” 那疼痛不是从脸上开始的,而是从心底蔓延开,然后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南漪虚弱地抬了抬手,不叫姝铃靠近她。

     姝铃手足无措地站在她旁边。

    这个南小姐本来在官邸里就一直郁郁寡欢,少帅为求他一笑可谓费尽了脑筋。

    平时一句重话都不会说,万一见她挨打,不知会怎样。

    她朝边上伺候的丫头递眼色,叫她快去叫江启云。

     南舟的那一巴掌并没多大的力气,却比刮骨割肉都还疼。

    是啊,她这样不自爱。

    但她无法自辩,只是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声音里满是哀求,“姐姐你别生气,姐姐你别生气……” 南舟被她的眼泪泡软了心,走近了两步拉住她的手。

    “漪儿,你告诉我,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一定是他逼你的!” 她要怎么说呢?她想要姐姐的谅解宽恕,但又怕姐姐会不自量力地想要同江启云对抗。

    她的双唇止不住地颤抖,无论怎么说,她害怕都是万劫不复。

     门外响起了有一丝动静,是江启云回来了!她不能说,说了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姐姐,说不定姐姐连江誉白都嫁不成了……心底这样百转千回,眼看这他魁梧挺拔的身影就要闪现,最后南漪认命般轻轻摇摇头。

     江启云已然跨进了门,刚才她们的话他远远就听到了。

    见她摇头,他提着的心终于一松,跨进来的脚又退了出去。

    可再细看,见南漪脸红肿了半边,顿时知道发生什么,眸子里戾气横生。

     南舟背对着大门,整颗心都扑在南漪身上,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

    但南漪瞧得清楚,知道这是他动怒前的神情。

    她忙反握住南舟的手,几乎是哀求了,“姐姐,你一路辛苦,我们去屋里说话……” 南舟甩开她的手,“我的话就两句,不用到屋子里说。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做他的情妇?今天你跟我走,还是留下?你若想走,姐姐拼了命也把你带出去;你若想留下,从今天起,就当没我这个姐姐!” 江启云的手扶在佩剑的剑柄上不自觉得用了力,生怕南漪做出什么叫他心碎的选择。

    但落在南漪的余光里却全变了味,倘若她跟着姐姐走,他会杀了姐姐! 南舟不信她是爱慕虚荣的人,不信她会做人情妇。

    但看她穿着毫不违和的精致的长裙,颈子上闪着钻光的项链,耳畔微微抖动的钻石耳坠子——那样美,那样华丽,是每个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繁华。

    她身在这富贵荣华里,相得益彰,毫不违和,她合该属于这繁华。

     南漪胸口如滚水烫了一遍,张了张口,却是凄然地笑了笑。

    她讨好地拉了拉南舟的手,“姐姐,今天是我生日,你留下来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南舟眸子里的热切一点一点冷却下去了,她冷冷笑了笑,把南漪的手从手上拂开,“那我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转身而去。

     南漪仓皇地往前踏了两步,期期艾艾叫了声“姐姐……” 但南舟没有回头。

    在门口碰见了江启云,她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擦肩而去。

     南漪再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南漪睁开眼的时候,耳边先听到一阵鸟鸣,然后是姝铃压着声音在说话,“陈侍卫长,少帅说叫你派人把树上的鸟赶走,南小姐还没醒……” 南漪混沌的大脑迷蒙了良久,昨夜的事情才一齐涌上心头。

    她咬着被子,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不一会儿枕头就湿了。

     门外有人低声问话,“南小姐醒了没有?”是江启云。

     姝铃回答,“还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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