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3)
脱雪走进廊下,收起伞朝外抖落几下,跺跺脚,这才搓着手进入里屋。
“今年冬天可真冷,等二月份考会试还不把人冻掉一层皮?”脱雪念叨着天气,坐在熏炉前取暖。
“号舍里有火盆,茶饭也是热的,应当没有那么难挨。
”许清元将最后一笔写完,翻过一页继续练字。
暖和过来后,脱雪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刚才路过那边院子,月英让我把这个带给姑娘。
”
许清元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玉羊佩。
看来月英和许菘之面对眼前紧迫的形势,已经顾不得许多,下定决心要兵行险招来换取许菘之不被入赘到别人家的命运。
几日后,许长海难得叫上儿子出门赴宴,许菘之到地儿一看,“石宅”两个字映入眼中,却似两个铁锤砸在了他的头上一般。
他立时打起了退堂鼓,奓着胆子跟许长海说身体不适想要回家休息。
许长海怎么会不知道他耍什么小心思,自然不准,许菘之还是跟石主事见了面。
年龄上来说,石主事大约比许菘之大十岁左右,人长得精明干练,年轻有为。
许长海在京城毫无根基,这已经是他能给儿子找到的最好选择。
也不知两人见面聊的什么,反正许菘之回来后,第二天一大早便气冲冲地找到许清元,对着自己姐姐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辱骂。
“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本来应该继承家业的人是我才对!如果没有你,父亲怎么会让我入赘石家!都是因为你,父亲不喜欢我了,母亲也对我失望透顶,都怪你!!!”
本来这一出戏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可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真情实感,朝许清元投射过去的眼神中,怨恨犹如实质。
许清元却坦然与他对视,无情地揭露道:“小时候你坐在遮风挡雨的书房接受先生的私人教学,而我只能冒雨经霜地躲在潮湿的角落偷学,到现在阴天下雨膝盖还会痛;你考童试从来不需要远离府邸,而我却要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父亲的官职为你的科举之路中提供了无数便利,但我却因为女子的身份寸步难行,差点连贡院的门都进不去。
”
语言也可以伤人至深,眼看许菘之露出眼眶含泪,不堪受辱的模样,许清远冷漠地继续说道:“这样悬殊的条件,我接连考中小三元和乡试解元,你考了五年,却只是个秀才。
还在这里说什么继承家业的空想大话,将过错完全推给全然无辜的姐姐。
呵,别怪我说话难听,即便没有我,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来代替你这个废物,许家要是落到你身上,早晚会走到穷途末路。
”
下人们听见这些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许菘之完全被激怒,他捏着拳头几步冲上前,如果不是有年纪的老妈妈上来拉架,说不准两人就会发生肢体冲突。
许清元凝视着他的眼睛,话中隐含其他深意:“既沉不住气,又不顾大局的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