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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据不宜轻动,里边的情况相当复杂,加上又是政府工程,投鼠忌器,过去的教训太多了,莫不如内紧外松,实施密控,把邱建设诱出来单个抓捕……”
严鸽打断了曲江河的话,拍板说:“事不宜迟,不要争论了,搜捕行动凌晨一时实施,代号为‘木马’。
为防止泄密,异地调集县局民警支援。
调集警力时不说任务,来后由梅雪负责收掉所有通讯器材。
”她用目光掠过桌边每个人的脸,又盯住了曲江河道:“出了问题我负责,几位局长现在做一下分工,关键是做好保密。
”
曲江河此时的手机响,他起身到室外接电话。
不久扬了扬手机向严鸽说:“我家属来电话,老爹正在医院抢救,行动我就不参加了。
”
这天晚上,大船上依旧灯火辉煌,一派笙歌妙舞,没有任何反常。
船长孟船生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光了膀子做木匠活,他身边放着刨凿斧锯,架子板下堆着小山似的锯末。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像想起了什么按响了老板桌上的免提电话,吹了声口哨,立即,咬子像股旋风一样推开了房口,满脸堆笑,一副谄媚的神情。
“你叫我,船长?有啥吩咐?”咬子推测孟船生是奖赏自己,因此将一双眼贪馋地盯住了对方的嘴巴和手。
“活儿做得不错,你再出趟远差,要多去些时候。
”孟船生走近老板桌,拉动了靠右手最上边的抽屉。
这是他从舅舅宋金元身上继承的一手:十几个抽屉内用相同的信封装着不同金额的钞票,根据来人可被利用的程度决定打开哪一个抽屉。
啪的一下,桌上甩了一个纸袋子,里边装着八万元人民币。
“文差还是武差?啥时动手?”咬子兴奋地看看钱袋问。
“凌晨一点以前离开大船,走时替我办件事。
”孟船生向他挑动了指尖,示意他附耳过来。
“啊?!”咬子大吃一惊,怕听错了,又重复了一句,“船长,这是何苦咧?”
“车到山前,骑马随鞍。
舍不了孩子还能打得了狼?”孟船生的眼神不容置疑,脸色变得铁青。
“这条小命是你的,啥时拿去一句话,俺只是说这样做太可惜了。
”
咬子多年来已成了孟船生膝边的一条狗。
尽管他在道上桀骜不驯,可永远对主子俯首帖耳,按他自己的话说,见了船长就夹卵子。
“用啥法子你想,到时候我要见光听响。
”船生把桌上档案袋一推。
“你就瞧好吧,船长。
”咬子挺膛吸肚,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做了一个凶悍的划桨动作。
随后去拿档案袋。
“慢着,”船生按住了他的手,“做活时不要忘了给他们留记号。
”
“这点事船长放心。
”咬子随手从腰间掏出那件从不离身的半截铁管子,铁管儿三寸多长,顶端套着铁环。
他走过来,有意和船生刨的那条假肢顶端比试了一下,阴阴地笑了,“每一回做活儿俺都砸记号,叫警察找瘸子算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