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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王大花的革命生涯> 第一章

第一章(2/5)

全礼满怀期待地点点头,继续道:“咸口还是甜口?” 男人看看唐全礼,有些不解:“有毛病啊?到鱼锅饼子店里吃饭你不推荐鱼锅推荐大肠,还什么九转大肠?” 唐全礼顿时泄了气,不耐烦地一指旁边的桌子:“那你坐那张桌子,这有人定了。

    ” “那你不早说。

    ”那人嘟囔着,起身坐到另一张桌子前。

     唐全礼等着男人点完菜,转身进了后厨。

     韩山东吃了一会儿,掏出旱烟袋,装满烟叶后点上,吧嗒吧嗒地开始抽起烟来。

    他抽的是新收的烟叶,仿佛还带着秋天金黄的气息,味道纯正醇香,每吸一口,就让他觉得浑身舒坦,通畅。

    韩山东翘起二郞腿,悠闲地抽着烟,但是他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反而越绷越紧。

    他知道,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和差池,都会让他送命。

    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店里所有的动静,他借着抽烟遮掩,正在观察着饭店里的每一个人。

     天气潮湿,虽已进入秋天,但夏天那种莫名的潮热一直尾随着,不肯离去,让人无端地会生出焦躁不安的情绪。

    韩山东吸完了一锅烟,再看看怀表,已经是一点十分,再过十分钟如果那个人还不出现,今天的接头任务就黄了。

     烟锅里的烟灰已经倒掉,空了壳的烟锅一定还残留着往昔的味道,任何过往都沉淀着岁月的痕迹,他的目光不由地凝视着手中黑黑的烟锅出神,那里像花园口海口一样,既深不可测,又似乎触手可及…… 二 走在花园口的老街上,夏家河的目光不时留意着街道两侧的门牌号。

     老街还是那条老街,只是比记忆里的热闹了不少,好些店铺也像是换了主人,另做起了别的生意。

    各家房门上的门牌号,显然是“满洲国”的警署为了便于管辖,重新设置的。

    夏家河觉得别扭,一旦把老街上的店铺改成具体的阿拉伯数字,就把老街特有的味道冲散了。

     夏家河要去的地方是老街32号,到底是哪家他也不知道。

    不过,夏家河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他在心里反复祈祷,别是王大花家的鱼锅饼子店就好。

    这次到花园口,他最怕见的人就是王大花。

    在到花园口之前,他想象过与王大花见面的种种可能,内心里虽然有些期许,却还是怵意占了上风。

    见了面怎么办,要说什么?除了道歉,他想不出别的话,可既然道了歉,就得把当年不辞而别的理由告诉给王大花,不然道歉就没有诚意。

     当年,王大花的父亲再三恳求,让他悄悄离开王大花,别让女儿的下半辈子担惊受怕。

    夏家河这次本以为接上头办完事,他就能和大连来的同志离开花园口,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没走成。

    昨晚火车上出的那件事,现在想起来还是叫他后脊背发凉。

     火车进了花园口,就离大连不算远了。

    花园口归伪满洲国管辖,等第二天一早,火车就跑到大连了,那里是日本殖民统治的天下,日本人给改了个名,叫关东州。

    从“满洲国”进到“关东州”,花园口站的例行盘查非常严格,但昨天晚上的盘查,因为日本宪兵的突然增多,显然是把例行的检查给升级了。

     一路上,夏家河与受命护送自己的两个年轻同伴一样,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提心吊胆,表面上他们还要装得气闲神定。

    晚上,火车正在咣咣当当地跑着,夏家河突然看到车厢两头出现了日本宪兵,宪兵对每一个乘客的行李检查得很仔细,夏家河知道接下来的结果意味着什么,他们一行三人都无法再沉住气了。

    这时,车尾部一个中年男人携带的皮箱引起宪兵们的注意,他们要强行打开箱子,中年男人抱着箱子不肯松手,双方开始争执起来,宪兵们一拥而上将中年男人拉开,车头的宪兵也跑过去,只留下一个人把守车门。

    在中年男人绝望的嚎啕中,宪兵们终于用刺刀挑开皮箱,里面包袱里包裹着十几根金灿灿的金条,中年男人试图抢回金条,宪兵们手里的刺刀对着中年男人七上八下地一阵乱捅,四处喷飞的鲜血,引发了旅客们的阵阵尖叫。

     车厢里乱作一团,年纪大一些的同伴迅速用眼神与夏家河做了一个简单交流,还没等夏家河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拎起座位下的皮箱朝着车头方向快步走去。

    他的举动一下子吸引了宪兵们的目光,他们叫嚣着追了过去,同伴跑了起来,同时掏出枪来,朝着堵在门口的宪兵射击,宪兵应声倒下。

    车尾的宪兵们齐齐追上来,同伴边回击边朝车头奔跑。

     宪兵们一窝蜂地从夏家河眼前跑过去,夏家河意识到什么,迅速地看了眼另一个年轻的同伴,拎起座位底下的皮箱,朝着车尾跑去,年轻的同伴紧随其后。

     夏家河的举动,一下子提醒了还处于惊恐中的旅客,不少人跟着夏家河一起朝车尾奔跑,车厢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宪兵们觉察到什么,叽里呱啦用日语高声叫喊着让旅客站住别动,怎奈声嘶力竭的叫嚣此时已经无济于事,他们朝着车窗和车顶一通鸣枪,旅客们这才抱头蹲下,闪出一条通道。

     夏家河抱着皮箱拼命奔去,同伴紧随其后做掩护。

    宪兵们追上来,同伴不时回身还击。

    两人穿过车厢,总算跑到了车尾,却被前面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

    夏家河冲撞铁门,铁门纹丝不动。

    同伴向门锁开枪,一脚踢开铁门,一股强劲的夜风扑面吹来,夏家河站立不稳,身子摇摆。

     同伴大喊:“快跳啊!” 夏家河有些犹豫,这时日本宪兵已经追了上来,同伴急了,一边开枪回击一边大吼:“磨蹭什么?快跳!”边说边用肩膀将夏家河顶撞出去,回身又击毙了两个宪兵,再要跳车时,被一枪击中,只见他身子一晃,瘫倒下去,半个身子挂在飞驰行进的火车上…… 天快亮时,夏家河终于摸进了花园口。

    他在城外把皮箱安置在一个放心的地方,便进了城里。

     夏家河离开这座老城快十年了,十年里,老城似乎变化不大,除了重新编排的门牌号,其它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轻车熟路。

    他先找了家小旅馆,梳洗一番,迷迷糊糊睡了小半天,眼看着到了接头的时间,这才打起精神上了花园口的老街。

     老街上略显安静,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样。

    夏家河清楚地知道,昨晚发生的意外,不可能不波及花园口,这里的平静,一定只是表象,表象之下必定隐藏着惊涛骇浪,激流漩涡。

    在花园口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日本人的暗探和“满洲国”的特务,还有许多黑道、白道等各种势力,星罗棋布,错综复杂,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夏家河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在老街上,等他走过大半条街时,越走越不安起来。

    一是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五分钟,二是他已经清楚地记起,拐过前面的一个街口,就该是王大花的鱼锅饼子店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等他找到老街32号时,才发现,老街32号门上,招眼地挂着“王记鱼锅饼子店”的匾牌。

     这里正是王大花的店。

     夏家河略显迟疑,但时间紧迫,他不由多想地朝饭店走去。

    这时候他的心里有些不安,不是为自己的处境,而是为即将碰面的王大花。

    王大花的店,怎么就成了交通站?莫非王大花或是她家里的什么人是自己的同志?夏家河不敢想下去。

    他唯一的期望,是这个店已经转让了出去,是别人顶着“王记鱼锅饼子店”的名号在经营。

     迈步跨进饭店门坎的一瞬间,夏家河清醒过来,他是来执行任务的,他努力把关于王大花的事情赶出脑海,朝着靠门有窗的那张空桌子上,自然地走过去,坐下。

     韩山东的目光一直都跟着夏家河,直到夏家河落座,他的心跳不由加速。

     此时,心跳更为加速的还是唐全礼。

    从夏家河一进店那一刻起,他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本来接头的时间眼瞅着就要过去了,如果人不来,一直躲在对面街上小黑屋里的刘署长一帮人饶不了他,一定会认定他供出的情报有假,如果守备队队长小田再追究,怕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唐全礼已经把花园口的18个地下党员都供出去了,现在只有他还活着,这要是让党组织知道了,他唐全礼一定是死路一条。

    他这叫什么?这叫叛徒!出卖同志的叛徒!叛徒都没有好下场。

     唐全礼也不想当叛徒,可他有自己的理由,他跟那些同志不一样,人家的家都不在花园口,就他拉家带口地住在花园口,谁都知道他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唐全礼也很认同这种夸奖。

    只是没想到这会成为他被捕后的一个软肋。

    刚抓进去的时候,唐全礼觉得自己能挺过小田的审讯,大不了咬咬牙把大刑都过一遍。

    可偏偏小田和刘署长没让他过大刑,直接跟他说起王大花和他的儿子钢蛋,说得像拉家常一样的随意亲和,他们羡慕唐全礼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那些幸福生活,他们用软绵绵的刀把唐全礼心里的防线捅破了,唐全礼直接崩溃了。

     刘署长一大早就来找唐全礼,告诉他哈尔滨方面要来送电台的事。

    现在花园口就只有唐全礼一个交通站了,电台要从花园口转移到大连,只能来唐全礼的交通站。

    刘署长警告唐全礼,小田队长还指望着这件事立功呢,要是出现个闪失,就直接把他们全家抓进大狱。

    如果这件事办成了,唐全礼就可以领到一大笔赏金,想到哪里藏身都行。

    赏钱的事,唐全礼没敢想,只要自己配合小田和刘署长他们抓到人,自己就没事了,到那时他带着老婆孩子顺利脱身,他就知足了。

     唐全礼简直是望眼欲穿,既害怕又担心,本来以为一点二十到了,他就能松口气了,谁知眼瞅着最后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却进来了个黑大个。

     夏家河刚一落座,唐全礼就紧张地冲过去,问道:“兄弟,吃点啥?” 夏家河看了眼唐全礼:“来份鱼锅饼子,少放盐。

    ” 唐全礼不动,他有些不甘心,直愣愣地看着夏家河,期待着他下面的话。

     夏家河说:“再来个菜,九——” “酒?你还想喝酒?滚,你快给我滚!”随着一个女人的叫骂声,王大花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唐全礼,对着夏家河怒目圆睁,气都喘不匀称了。

     夏家河惊住了:“大……大花……” “别叫我名,快滚!”王大花伸手来抓夏家河,那架势,像是要一把将他扔出去。

     夏家河向后缩着身子,他挤出一丝笑来:“我……我吃口饭就走。

    ” “这里的饭只给人吃,不喂狗!”王大花又上来拉扯夏家河。

     “干啥呀这是……”唐全礼一头雾水。

     “滚!滚!”王大花越喊越来气,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唐全礼意识到什么,他看着夏家河,问道:“你……你是虾爬子?” 夏家河不置可否:“我吃个饭就走……” 唐全礼也惊住了:“你真是虾爬子?” “滚啊你!”王大花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她强忍着才没哭出声来。

     夏家河心情复杂,他说:“大花,你别这样……” “好啊,你个死虾爬子,你还送上门来了!”唐全礼终于明白过来,他抡起一条长凳就要砸过来,王大花有些慌了,一下子横在夏家河前面,“还不快滚!” “你开的是馆子,我来吃饭,凭什么撵我走?”夏家河说得有些气弱,却还是直着脖子。

    约定的接头时间眼看着要错过了,他有些着急。

     “就凭你是虾爬子!”唐全礼抡着凳子直往前蹿,“你把大花害成啥样你不知道?还有脸来找她?把你烧成灰渣渣她都不解恨!” “掌柜的,你们吵吵八火还叫不叫客人吃饭了?”韩山东拍着桌子,大声地质问,他怕这场没完没了地争执,吓跑了要来接头的同志。

     夏家河连忙咐合:“对对,我吃口饭就走。

    ” “我叫你吃!”王大花拿过墙边的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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