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3/5)
不了多变的未来,只能从常识出发。
罗马还在催那笔可怕的授职费,我的领地还要维持――假如不以这种方式,难道叫我加倍征税吗?”
他把头往椅背上一靠,暗示着他的疲惫。
“你觉得我是一个蹩脚的大主教,是吧?”他微笑着问。
这几乎是真诚了。
莱涅头一次听他如此表露自己,竟然有些愕然。
“……就某些方面来说,是的。
”他老实回答,但努力寻找着适宜的话,“但我仅仅是认为,也许您是出色的选帝侯――庇护学者,使美因茨富足;而在教职上的成就与此相比,差距过大了。
”
阿尔布莱希特忍不住笑出声。
“请原谅,或许您把教职看得过于神圣了,”他说,举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也许我确实不适合这顶法冠。
但你又如何呢?是的,你有足够夸耀的知识和判断力――哦,还有虔诚;但你没有权势,没有手腕,十足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好在你总算开始明白了?”
莱涅垂下眼帘,不置可否。
目睹他尴尬的眼睛,大主教笑得很得意。
“您说得很对,”他深呼吸,缓慢清晰地开口,“我请求您的帮助,因为再在这里呆下去毫无意义,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给我自由,还有权力,我需要活着,直到让他付出代价。
世界有我们就够了,他这类人只能带来厄运。
”
阿尔布莱希特静静地听着。
“也许我不该问,”他凑近前去,仍然在发掘自己关心的疑惑,“但是告诉我,你和法维拉的关系的确很不一般,是吧?”他抬起他的下颌,迫使他看着自己,“谈谈你吧。
我对你说了很多,你却还是这么不坦白。
”
莱涅完全能听懂他的暗示。
换作以前,他很可能会拒绝回答;但现在他已反复思虑过,没有什么不能开口了;尤其这是至关重要的筹码。
“我曾经爱过他,但是他并不爱我。
实际他不爱任何东西。
我曾经太过天真,以至于被蒙蔽了心智。
直到他一步步毁灭我的世界――不,我们的――煽动我的朋友充当牺牲品,又一走了之。
饶恕敌人永远比饶恕他简单,因为你从不会为敌人付出那么多感情。
”
“仅此而已吗?难道你敢发誓说,对他没有丝毫肉体的渴望?”
上帝啊,这场试探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是的,有!很多次!”他掩面回答,“别再来问我这些无谓的事!”
阿尔布莱希特嘴角微扬,好像刺激他已成为一件颇有趣的事。
“别在意,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决心有多大而已。
我会当你的推荐人的。
你想当主教都有可能。
”他又拉近他们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免得我们之间有所误解。
我并不是非你不可,而你却是非我不可。
假如你中途反悔,又想归还那三十个银币[注],就等于犯了双重欺诈。
到时你不仅不会得到任何帮助,还要被再次定罪。
”
这次莱涅不屑地笑了。
大主教的确很傲慢,以为自己犹豫不决,或者抱着过分的幻想去讨好他,而且为得到垂青而沾沾自喜。
即使洞悉许多事,优越尊贵的环境也注定了他不可能懂得,普通人为获得一点荣耀而付出艰辛,就像攀爬荆棘丛生的天梯,伤痕累累也不敢松懈;他也不明白,殉道者的血还能育出仇恨的种子,使羊变成凶狠的狮子。
“我不该一直否认自己有罪,战争既然已经开始,追究哪方更有罪又有什么意义?”最后他断然说,“我也很清楚,对您来说我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一项尝试罢了。
”
“也许是利息颇丰的投资。
谁知道呢?”阿尔布莱希特笑着站起身,满满地倒了杯葡萄酒,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