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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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银簪刺穿第一人的咽喉,血花溅在辛夷新买的月白襦裙上。
“萧珩的狗鼻子倒灵。
”辛夷扯碎碍事的幂篱,剑尖挑飞两盏河灯砸向来敌,“连乞巧节都不让人安生!”
破碎的灯纸随血沫沉浮,白芷被逼至画舫边缘。
辛夷的剑鞘突然横在她腰后:“抱紧我。
”
纵身跃下的瞬间,白芷瞥见那双鲤灯正漂过桥洞,辛夷添的“与卿同归”四字被血水浸透,竟与冷宫井底银镯的刻痕如出一辙。
“哗啦”
二人坠入河心的刹那,蛊虫在血脉间疯狂游走。
白芷的唇贴上辛夷后颈朱砂痣,渡气的间隙含糊道:“你添的字……唔……犯了忌讳……”
辛夷反手扣住她浸湿的腰封,将人抵在桥墩青苔上:“阿芷的心跳声……比说教有趣得多。
”
追兵的火把在头顶织成罗网,辛夷忽然咬破白芷耳垂。
血珠坠入河面时,对岸巫医的骨笛声刺破夜空,万千河灯突然调转方向,如赤色箭雨扑向追兵。
五更梆子声碾过湿透的衣襟,白芷在破庙篝火边拧发。
辛夷拎着烤鱼进来时,肩头伤口又渗出血,将半幅襦裙染成晚霞色。
“阿芷的愿灵验得很。
”她撕下鱼腹最嫩的肉递来,“山河未恙,你我倒成了落汤鸡。
”
白芷望着她心口随火光起伏的蛊纹,忽然扯开自己衣襟。
尚未愈合的取血伤贴上去时,辛夷的喘息陡然粗重:“阿芷这是……要以身镇蛊?”
“是讨债。
”白芷的银簪挑开她束胸系带,露出那道并蒂莲蛊纹,“你添的那个'卿'字,害我折了支累丝凤簪。
”
破庙残窗漏进的月光里,辛夷忽然抚上她眉间朱砂。
染着鱼腥的唇擦过额角时,远处传来萧珩亲卫的鹰哨声。
白芷的银针停在辛夷心口,却摸到比蛊毒更烫的心跳。
晨雾漫过河滩时,白芷在芦苇丛中寻回那盏双鲤灯。
辛夷添的字被鱼啄去半边,残存的“同归”二字泡得发胀。
她蘸着晨露补全笔划,忽见灯骨夹层露出半张泛黄的纸竟是萧珩私运火药的路线图。
辛夷的剑鞘突然压上她肩头:“阿芷可知,七夕放灯还有个讲究?”
未等回应,她已割破两人指尖。
血珠坠入灯芯时,蛊虫在血脉中发出共鸣般的震颤。
双鲤灯再度漂向河心,载着“山河无恙,与卿同归”的愿,消失在雾霭深处。
对岸酒旗忽然燃起大火,白芷望着辛夷被火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明了巫医那句预言。
当第一支淬毒箭破空而来时,她主动握紧那只染蛊的手原来有些劫数,从相遇那夜便已写就。
残局
残烛将破庙佛像的影子拉成鬼魅,辛夷的剑锋擦过酒坛边沿,溅起的酒液在月光下凝成血珠。
白芷望着她腕间晃动的银铃铃芯塞着的止血药早已换成蛊虫厌弃的艾灰,随动作簌簌落进酒碗。
“萧珩的走狗追到三十里外了。
”辛夷忽然将剑横在膝头,剑脊映出她下颌未愈的咬痕,“阿芷的银针还剩几根?够不够扎个鸳鸯谱?”
白芷捏着酒盏的手顿了顿,盏底沉淀的蛊虫尸体随涟漪打转。
三日前那场河灯血战里,她为护辛夷心脉,生生折了七根珍藏的雪山冰魄针。
剑穗上的玉珏突然撞出清响,辛夷的指尖抚过那枚刻着残月的饰物。
白芷的银簪忽然挑开穗子,露出内层暗藏的玄铁薄片上边密布的针孔,恰是苗疆驿使传递密信的暗语。
夜枭掠过漏风的窗棂,辛夷就着剑刃饮尽残酒。
酒液顺着剑身血槽流下,在“夷”字刻痕处汇成细流。
“若我真是祸国妖女……”白芷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红的蛊纹,“阿夷当如何?”
剑锋挑起她下巴的力道险些割破皮肤,辛夷的瞳孔在烛火中缩成细线:“那我便做斩妖的恶鬼。
”她突然翻转剑柄,用缠着绷带的手握住白芷执簪的手,“就像这样……一寸寸剖开你的心……”
白芷的银簪突然刺向剑穗玉珏,金铁相击的火星溅上两人交缠的衣摆。
暗藏的玄铁片应声而落,密密麻麻的针孔在月光下显形正是萧珩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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